那个偏执的青春期少年,曾经期待被蒋保平领养的少年。
他每天上学放学,都要路过蒋保平家门口时,是否还抱着某种期待?他是否知道蒋保平已经死了呢?
法医和痕检赶到,恰好有人向吴端讨要主意。
“吴队,咱们通知死者的哪个家属比较合适?
前妻得话,离婚十多年,前妻早就再婚,跟蒋保平没啥关系了。
他父母已经去世,老家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姐姐是个哑巴,哥哥……”那刑警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哥哥脑子不好使,是村里二傻子。
单位得话,蒋保平早就没有单位了……”
吴端也犯了难。
遇上无亲无故的死者,市局自然有一整套处理的办法,但吴端环顾一圈,看看这个不算温馨也不算冷清的家,总觉得蒋保平的结局不该如此。
他对顾寒开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那个少年,或许是最有可能成为蒋保平亲人,与他建立情感纽带的人。
或许应该通知他?
并不是指望他照料蒋保平的后事,而是……他是否应该有知情权呢?
吴端摇了摇脑袋,强迫自己将这想法驱赶出闹海。
向与案件关系微弱的未成年人通报案情,任何有经验的警员都不会这么干。
“先等等吧。”吴端道:“案子不还没查清呢。”
那刑警答应一声,不再多问。
对整间屋子的勘验开始了,线索逐一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