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两秒,火锅店完全安静了下来。于是众人真真切切地听到,确实有警笛声。
“走走走!”
“快上车!”
一群人呼呼啦啦地离开,跑得要多快有多块。
路人看到了十分荒诞的一幕。
十几个手持棍棒的人,被一男二女三名手无寸铁的青年追得满大街跑。
吴端倒是没跟他们一起追,他蹲在火锅店大堂里,查看那个被闫思弦用热汤烫伤的倒霉蛋的伤势。他显然是这些人的头儿,可逃跑时竟没有一个人将他扶起带走。
不久,追出去的三人回来了,貂芳喘着大气也蹲了下来。只见刚才还在打滚的倒霉蛋已经昏了过去。
“塑料兄弟情,说的就是这帮人吧。”貂芳道,“还好,烫伤不严重。闫队泼他的时候,他拿手挡了一下——这不,装酷用的皮手套管了大用了。
至于脸,虽然半边脸红彤彤的,也起泡了,但在烫伤里实在不算重,及时治疗,好好保养,不至于毁容。”
吴端清楚闫思弦的行为并不构成防卫过当,可毕竟防卫的一方是警察,而舆论对警察总是不太友善的。
此刻明确了对方伤势,吴端终于放下心来。
闫思弦本人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那就送医院吧,早点把他叫醒,我已经迫不及待询问他了,究竟是谁让他来找吴队麻烦的?”
可惜,事情并没有预期的顺利。
人很快醒来了,问话却是不行的。
一群家属守在病房前,男人们虎视眈眈,门神一般,妇女则席地而坐,哭天抢地,要警方给出说法。
但凡有警察上前,妇女便在地上滚成一片,形成一段人肉障碍,叫人无法下脚。就连周围病房的病人和家属都受到了影响。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刑警能够接近受伤的歹徒。
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闫思弦和吴端就被困在了病房里。
他们正问着问题,突然就被围堵在屋里了。那被询问的歹徒似乎也突然开了窍,生生将呼之欲出的答案咽了下去,愣是改口说自己失忆了,啥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