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平时的交流并不多,印象中,这是父亲第一次跟闫思弦打商量。
这也是装傻。
闫思弦已经知道了张雅兰的事,可他不打算给闫思弦问出口的机会。
像是怕自己的态度不够诚恳,闫以仁又道:“你现在什么都好,有胆量,做事也细致,我把闫氏完完整整地交给你,这辈子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大半。
要是这次的事儿能过去,我会找个地方,带着你妈妈安安静静地养老。
要是你嫌我碍眼,我不出现在你……”
父亲的态度几乎是低三下四了。闫思弦再也不能忍受,终于道:“不用。”
他长叹了一口气,知道张雅兰的事只能过去。
哪怕是假装,也得过去。
只要一捅破,便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吴端委婉地表达过这一观点——毕竟是闫思弦的家事,他不想表达得过于露骨。
看来,这回得听那家伙的了。闫思弦在心里想道。
他对父亲道:“您说什么呢。”
他第一次觉得脑子不够用,头脑里混乱得思考都十分困难了。
他干脆起身道:“我就是来看看您,有没有被这些破事儿搞垮。
还知道看电影,看来没事儿……得了,我最近真要累死了,先去睡了,明儿您好好跟我讲讲,怎么就跟北极星扯上关系了,他们得多会忽悠啊……您这可是晚节不保,我要鄙视您。
您也早点休息……”
终于走到了门口。
开门,出去。
在关上门后,闫思弦才沉默了下来。
他已做出了选择,往后的时间里,他将永远背负这个耻辱的秘密,戴上面具维护表面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