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回医院报道收治的病人,那时候没想到我爸真的失踪。
良性肿瘤切除,只是个头大了些,算不上什么大手术。长了肿瘤,病人本来就吓得够呛,我们当医生的要是再把她推来推去,心里得多难受,我就抽空把这台手术做了。
已经跟院领导打过招呼了,下手术就休假。”
解释完,兰家言道:“我爸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但我们已经开始全力搜寻,你放心,兰老是国家级的科学家,市局很重视。”
显然这安慰效果甚微,但兰家言还是表现出了绝对的家教和涵养,并未催促或者追问,只是道:“有什么我能配合的吗?”
吴端对这个年轻医生的印象很好,说话时声音都放轻柔了:“有几个问题,想跟你了解一下。”
兰家言带着两人走进医生的更衣室,更衣室里没人,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5月1日你最后一次联系到父亲,电话里他有什么反常吗?”
“确切说,不止电话联系,我们是视频联系的,我之前没说清楚。”
吴端点点头,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当时国内时间大概晚上9点半左右,我爸在家,跟大多数情况一样,坐在他的卧室里,反常情况得话……他委婉地要求我回国,这应该算是吧。”
“委婉的……要求?”
“因为我从小比较独立,我妈走得早,我爸做大夫又特别忙,我小学3年级就开始住校,一直到大学毕业,我爸几乎没怎么管过我,也很少要求我什么,我觉得……他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向我提要求。
我还记得,他的原话是’如果队里允许,你还是回来一趟吧’——大概就是这样吧,总之他说得很委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他当时欲言又止。
可惜,我没当回事。”
“但你还是提前回国了,”闫思弦道:“我们查到,你所在的援非医疗队所公布的计划,要在非洲呆满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