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和冯彧断了联系之后,薛纱纱又回到兼子玉身边,在他面前晃了几下手,见他没反应,她便静悄悄离开了。

她去了灵墟学院的藏书阁。

灵墟学院藏书阁晚间并不对外开放,眼看着夕阳西下,薛纱纱想着她先去藏书阁大概扫一眼,摸摸情况。

薛纱纱走近那座青砖绿瓦的八角楼阁时,心里还纳闷,灵蕴石究竟是怎样一个东西,居然放在藏书阁的禁室里?

藏书阁一直都是对学院学生无条件开放的,她现在进去当然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要别错过闭馆时间,及时出来就好。

一进阁楼中,她就发现这里安静得出奇,在里面读经卷的学生们都沉默不言,连脚步声都要轻得听不见。

薛纱纱小心翼翼走在里面,在六层楼中绕了好几圈,一层一层翻阅着这阁楼的藏书,从一层到六层,再从六层下来,也没见到那禁室门的影子。

她斜靠在人极少的一层角落处,随意捣了捣四周砖墙,见没反应,正想出去,就见迎面走过来一个人。

宋雨闻。

薛纱纱懒得理她,想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从另一条路离开。

“薛纱纱。”宋雨闻却叫住了她。

“啊,雨闻妹妹,好巧啊。”既然被人家叫住了,那她也没有不理人的道理。

“你到这儿做什么?”宋雨闻朝她跟前走了几步,面无表情地问。

“四处走走,”薛纱纱道,“我刚来这灵墟学院,一切都是新鲜的,所以……”

“很骄傲么,”宋雨闻没让她把话说完,“在九层塔靠着占别人的便宜拿到还魂丹,得到进这里的资格,很骄傲么?那还魂丹不好拿吧?你让我三哥一个灵力低微的人受了多少罪?”

薛纱纱呵呵一笑:“听你说话,好像你亲眼目睹了似的。”

“你什么作态,我不用目睹便知,”宋雨闻盯着她,“薛纱纱,你到底是给我三哥怎么洗脑的,他连我娘都敢戏弄了,就为了一个你?”

“雨闻妹妹说完了吗?”薛纱纱懒得跟她废话,“请你让开点,我肚子饿了,要出去吃东西。”

“薛纱纱,你以为我们家人都好骗么?”宋雨闻丝毫不给她让路,“你糊弄得了我三哥,你糊弄得了我?”

薛纱纱:……

“我都成亲了你觉得你和你三哥还有可能吗?就算你三哥没成亲他也不可能娶你,宋雨闻你没事儿吧?那是你亲哥。”她无奈道。

“薛纱纱!”宋雨闻一听这话就像被刺激了似地大吼。

还好现在临近藏书阁闭门,里面的学生并不多,就算宋雨闻大吼,几乎也没人听到。

宋雨闻突然一把拽住薛纱纱的衣领将她往前拽了几步:“你嫁给我三哥为了什么我很清楚,不就是想要他的银子和地位么?要不是我娘一直支持着你,你以为就凭你那点本事能嫁给我三哥?你有什么资格不听我娘的话?!”

“宋雨闻,”薛纱纱盯着她,神色冷峻,“放手。”

宋雨闻冷笑一声,又对她道:“薛纱纱,你若是还有一点良心,就该知道我娘现在有多么痛心,辛辛苦苦培养着你,你却蹬鼻子上脸,踩着她攀上我三哥,还敢支使我三哥跟我娘对着干,薛纱纱,你这个祸害!”

薛纱纱:……盛岚夕真是教出了一朵绝好的骨科小白花。

“薛纱纱,你知道你脚底下踩着的是什么么?”宋雨闻又对她道。

“你要干什么?”薛纱纱警惕起来。

“前段时间有人擅闯了这藏书阁禁室,这事没传开,但先生们一直在查是谁,”宋雨闻看着薛纱纱笑道,“你想不想做那替死鬼?”

薛纱纱瞪大眼睛看着她,只见宋雨闻一手揪着她的领子,一手敲打在身旁的青砖墙面上,那敲打极有规律,到了某一刻的时候,她手中忽然送出一道莹蓝的光,随后薛纱纱突然感觉脚下一空!

她瞬间意识到自己脚下开了口,自己马上就要摔下去,她连忙一把扯住宋雨闻的衣襟想抓住她,可宋雨闻一挥手,又是一道青蓝光闪过,让薛纱纱抓着她的手立刻松掉,薛纱纱瞬间坠入地下的那片黑暗之中。

宋雨闻眼睁睁看薛纱纱坠下去,地面那块青石板又瞬间闭合,变成了如同之前一般无任何裂痕的模样。

她这才松了口气,往藏书阁外走去。

本来她没打算那么早去整这薛纱纱的,可谁知她今日好死不死正好站在那禁闭室的入口,想起前日有人偷进禁闭室还没被抓到,她临时想了这么一招。

薛纱纱一进禁闭室必触发机关急报,先生们那边会马上知道有人闯入密室,那薛纱纱又没有灵力,等被人从禁闭室发现,她必然会吃不了兜着走。

罢了,其实不用想那么多。宋雨闻又想,只要给薛纱纱个犯错的由头,她娘一定会抓住这件事不放,搞死她,把她逐出灵墟学院是小,直接让她和三哥断了关系,流放荒岛或者在湖底地牢中关一辈子,想必她娘也是能做到的。

宋雨闻想到这里就是一笑,但紧接着,她的笑容一滞。

因为她一低头,就发现自己腰带上挂的香囊不知何时没了。

宋雨闻忽然紧张起来,仔细想想,刚才薛纱纱掉进那禁室时,一直抓着她的衣襟,当时她手里确实握了一个雪红的东西,难不成是……

不要紧。她又在心里告诉自己,就算那薛纱纱到时想拿香囊反污蔑她逼她进禁室,恐怕也没几个人信,谁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嫉妒正好偷走了她那圣尊亲赐的平安香囊?

不管怎样,只要她薛纱纱在禁闭室里被人抓到,她娘定有无数种手段对付她。

*

“今日就到这吧,我要回去了。”阳澈跟凌懈尘聊了一下午,这才准备离开。

“我跟你一起走,”凌懈尘起身,“学院里还有一些事。”

“您就不能休息一会儿?”阳澈道,“删那白虎的记忆,恐怕费了你许多心神。”

“无妨,”凌懈尘说罢,想想又道,“你的事,薛纱纱……”

“不知道,”阳澈道,“我不想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