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海葵满足的变回人形,反正都已经吞了阵盘,不如将这些宝物也给吞了。
宝物再沉,顶多也就是两三个阵盘的重量。
多两个不多,少两个不少。
恢复人形之后,她雪白的脖颈多了一道鞭痕,一直延伸至嘴角,触目惊心。
但背后的剑匣里满满当当的宝物,够本了!
白星现正在拉拢那些小族,将他们的族宝还回去,更有诚意。
在这个世界,项海葵总共也就欠了几个人的情谊,得全部还了她才能安心回故乡去。
“你究竟在干什么?是又发疯了?”景然气恼归气恼,更迷惑她的行为,令他摸不着边际。
“你会从玄天镜出来,是不是和阴长黎手里的神器有关系?”提及神器,他瞳孔紧缩,“但你似乎又无法从玄天镜离开了,这是为何?”
站在废墟里的项海葵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自高空落下,又道,“那件神器果然出问题了,是吧,所以阴长黎休眠之前再怎样狼狈也不使用。”
项海葵刚要说话。
他疑惑:“既然你无法逃离,刚才独自待在密室为何不直接将阵盘打碎?你明明可以打碎一部分,再留一部分用来保命……”
有阵盘在,他不敢对她下重手。
而被放出来的一部分囚徒,稍后还能来救她,如此安排才是最妥当的。
项海葵:“我……”
景然落在废墟里,距离她不过两三丈的位置:“是不是因为有一两个囚徒不肯向阴长黎低头,不服他这个族长,他怕危及自己的地位,并不想放那囚徒出来。而你不知每个阵盘都对应着谁,怕不小心放错了?”
漂亮!项海葵真想为他鼓掌。
正不知该怎么说,他全给圆上了,圆的天衣无缝。
嘴巴从来不饶人的项海葵保持了沉默,景然认为自己猜对了。
一团怒火在他胸中燃烧,瞳仁里燃起一簇金色光焰:“项海葵,你为了他还真是什么都肯做。骨肉可以杀,命也可以不要!”
阴长黎明知神器有问题,依然送她来冒险,她竟还不顾性命的为他着想。
自己一心护着她,只是迫不得已借用她的身体当一阵子容器,她却对他喊打喊杀,完全不为他的处境考虑半分!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骨肉”两个字刺的项海葵心窝疼,天狂从剑匣飞出,被她攥入手中。
并未出招,只杀气腾腾指向他。
“可以,那本君便拿下你,将你挂于宫门城楼,一个时辰剜你一片肉,看看阴长黎多久才会来管你!”景然一张俊脸绷得死紧,心道今日定要让她知道,自己从前待她究竟有多仁慈,她究竟是有多不知好歹!
言罢,他掌心释放出灵气,一朵金莲幻影浮现在手掌心中。
莲瓣舒展,似初睡醒的美人扭动纤腰,摇曳生姿。
项海葵第一次见他使用这种金莲,与“小太阳”相比过于温和,但威力肯定是不容小觑的。
不能动手,现在消耗过多十天后怎么办?
“慢着!”项海葵喝道。
景然盯紧了她。
项海葵眯起眼睛:“没错,我想打赢你是很难,但我脾气暴躁,容易走火入魔,逼急了我……”
“帝君,万万不可!”独孤凝忙着劝。
她一旦走火入魔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很可能会用自绝的方式,炸毁阵盘,放出所有山海囚徒。
届时敌人遍地,项海葵又丧了命,他们手上就没有可以拿来牵制阴长黎和戚隐的筹码了。
景然当然知道,所以他拿出了以柔克刚的金莲。
此乃佛家宝物,与天仁剑的剑气极为接近。
天狂遇强则强,他手段越硬她战意越盛,也越容易走火入魔。
金莲恰好克制天狂,凉她的妖血,让她疯不起来。
这是景然最近才拿到手的宝物,刚好派上用场,温水煮青蛙似的和她过招,在她发疯损毁所有阵盘之前,试试看能不能将她拿下。
“我和你订个赌约怎么样?”项海葵拿出早已想好的说辞。
“赌约?”景然让她说。
项海葵:“咱们先休战,等十天。”
景然:“十天?”
项海葵:“事发突然,你给阴长黎十天时间让他想想办法。这十天里,你负责看守我,我保证不会主动离开王宫……”
“十天之后,本君怀疑王宫还在不在。”景然扫一眼变为废墟的寝殿,“或者你想寻找一个时机,再刺我一剑。”
“放心,十天之后太阳落山之前,我都不会出剑,出剑就算我输,我将阵盘拱手送给你。”项海葵这十天要养精蓄锐,“但你别想坏点子逼着我出剑,比如弄两个刺客进来刺杀我,那就太没品了。”
景然黝黑的眸子里写满怀疑:“问题是,本君为何要给他十天时间想办法?”
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