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如今正被堵在徐州边境的刘玄德,曹操不甚在意的转了转手腕,转头将精力投入其他地方了。
他手底下的武将谋士个个超出常人,不管是谁带着印绶出去,最后都到不了刘玄德手中。
再说了,有些时候印绶可比不得民心。
军中大夫连夜赶来治病救人,从早到晚不停歇的忙了好几天,城中的病情才终于有些安定下来的趋势。
即便有荀彧送来的那些应急的法子,现在疫病这么严重起到的作用也没有多少,好在预防的效果还行,病情传播的速度倒是慢了许多。
身为军中少有的不通武艺之人,戏志才身边的防卫不可谓不严密,不说其他人,就连那些将领从军中过来也要清洗一番才肯过来,生怕过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到了这人身上,然后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
将要紧的事情处理完,好几天没有出门的戏志才活动了一下筋骨,和身旁的卫兵说了一声便要出门。
卫兵犹豫来了许久,最终还是里里外外安排了一遍儿才胆战心惊的跟着一起出去,倒是看的戏志才哭笑不得。
他何时需要这般小心翼翼的对待了?
这般想着,已经好几日不曾得到荀彧信件的戏志才叹了一口气,他身边的卫兵尚且这般如临大敌,文若身边那些恨不得将人供起来的小子们肯定也不会怠慢了去。
那人一忙起来就不知道休息,只希望身边的卫兵们能多说两句,别等他回去人又瘦了一圈。
本来就没有多少肉的人,这一场折腾下来,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路朝着外面而去,戏志才脚步不快,只是慢慢的走着,正好将如今城中的情况收入眼中。
临时搭起的帐篷中放了不少简易的草床,生病的百姓被安置在里面,时不时有痛苦的呻.吟传来,越走越让人感到疫病的可怕。
不治只有一死,将人送到这里来好歹还能有一线生机,有病人的人家就算再难受也只能强忍着不安将人送过来,只求家人能多活些日子。
疫病不好治他们知晓,不求能治好,能多活几日算几日,人来到这个世上,谁不想好好活着呢?
陆陆续续依旧有不少家属将家中生病的人送来,戏志才摇了摇头,转身准备去军中看看,几天没有过去,也不知道那些兵娃子们都怎么样了。
“庸医!庸医!”
不等戏志才走远,旁边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便传入耳中,一个身着军医服饰的中年人看着刚刚送来的人,气的浑身都有些发抖。
“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不精心研究医方便敢开药,人能撑到现在是他命大。”
痛斥着之前给这人治病的无良大夫,那军医赶紧让人将人安置好,也不管旁边哭的更大声的家属,急匆匆便带了随身的布袋进了帐篷。
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庸医便趁火打劫,不给病人认真诊脉只顾着赚钱,医德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边想着,这人嘴里也没有闲着,直接将城中所有的大夫放在一起骂了个狗血喷头。
不思进取因循守旧也就罢了,好歹能在寻常病症上有些用处,怕就怕那些医术不精只想赚昧心钱的大夫,不想着怎么治病只想着怎么提高名气赚钱,丁点儿医者本分都没有。
这样的人,有什么脸面称之为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