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德有种不祥的预感。
何容睿和边上竖着耳朵听的小厮也被叶瑾宁勾起了兴趣,何容睿催促道:“什么叫他的女儿出生了没?昨晚不是生了?你有什么话倒是快说呀!”
叶瑾宁没有搭理何容睿,她语气微妙道:“您这癖好倒挺特殊,我见过喜欢养乌龟、养蛐蛐、养猫养狗的,还真没见过喜欢替人养孩子的,之前替人家养儿子还不够,现在还替人养上女儿了?不过也没关系,您这一生子女挺多的,有几个不是自己的,也挺正常,不过我劝您,日后还是别轻易把女儿挂在嘴边,您是有女儿命,但来时甚晚,一直要到四十岁左右,现在的您怎么可能生得出女儿?说出来只会让人笑话而已。”
“!!!”
叶瑾宁这话一出,差点没将在场的人震傻了。
这说的是人话?
赵鹤德瞪大了眼睛,脸瞬间绿了,“你说我在替人养儿子?那女儿也不是我亲生的?我给人当了乌龟?”
“当乌龟是何意?”
叶瑾宁不解地看向何容睿,何容睿想跟她解释,一对上她那双明亮干净的眼眸,脸上便有些燥,他不自在地别开了脸,干巴巴地吼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当乌龟就是当乌龟呗。”
叶瑾宁‘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回头向赵鹤德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他的命数,‘风姿特秀,宗之潇洒美少年’,看其外貌无不喜欢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的儿子啊!
毕竟这赵鹤德,单是开口说话就没人喜欢,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这样,儿子却美名远扬,哪里说得过去?
从叶瑾宁嘴里得到肯定答案的赵鹤德铁青了一张脸,再顾不上找叶瑾宁和何容睿的麻烦,带上小厮,风风火火地往来时的方向走了,边走边咒骂道:“贱人,贱人,都是贱人,竟然让我戴绿帽。”
叶瑾宁回头,就见何容睿模样有点傻,他摸着下巴,时不时地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双眼越来越亮。
“就是这样,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待会你见到赵立笙,甭管什么,你直接上去开骂,为我出一口这么多年的恶气。”
叶瑾宁皱了皱眉,“小侯爷,你说的是人话吗?”
“噗……我怎么了我?”她前面说的才不是人话呢!
叶瑾宁一板一眼地解释道:“法华经上有记载,若有恶口骂詈(li)诽谤,或大罪过。意思是假使有人以恶口来咒骂或诽谤他人,这些人的罪报,犹如须弥山那么大,你让我上前不问缘由,直接开骂,这不是以恶口骂詈诽谤?存心让我增加罪业?不成不成,我从不骂人,你说这事,我办不到。”
“啥?”他就是想让叶瑾宁怼赵立笙一顿,这不正是她的拿手绝活吗?轻易就能将人怼到吐血,简直是大杀器,怎么就跟诽谤咒骂扯上关系了?
而且她从不骂人?他信你个鬼!
不骂人赵鹤德的脸怎么绿的?不是拐着弯骂他当乌龟被戴绿帽?
难道她说的是不直接骂?拐着弯来?
何容睿有些眉目,还别说,这不直接骂的效果可比直接骂好多了,没看赵鹤德那脸色,难看得他一想起来就想笑。
他试探道:“我们不骂,你替我去讲道理?”
见叶瑾宁不置可否,他眉眼一松,乐了,趁机叫起了苦,“你是不知道,这赵立笙可比他弟弟赵鹤德还不要脸,赵鹤德只是好色,可这赵立笙就不一样了,那可真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些年不知道欺压了多少百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我堂堂一个小侯爷撞见他都得上缴身上的财物,更别说那些老百姓,老百姓赚的可都是血汗钱,一天或许就赚那几个小钱,赵立笙也不放过,你说这人该不该给他点教训?”
叶瑾宁点了点头,“这人这般坏,铁定要跟他讲个明白的,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你真的知道?”何容睿有些不放心。
叶瑾宁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面无异色,不明白他在瞎担心个什么劲。
像赵立笙那样的恶棍,谈不上人人得而诛之,她好歹曾经也是个佛门中人,但凡修佛之人就不该袖手旁观。
何容睿看着叶瑾宁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心便安定了几分。
如果他知道先前对叶瑾宁这般放心的叶邵寅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他估计就不会这般淡定了。
“我从赵公子的命数中,已经看出赵都督不是什么好人,有道是有其兄必有其弟,弟弟这德行,哥哥铁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嘛,他欺压弱小,强抢他人财物,单这两点就足以遭人唾弃,为世人所不容,我自会好好与他说,”叶瑾宁想起赵鹤德命数中写到的那句‘煞气重’倒有些迟疑。
……煞气重,到底能有多重?
难道还能重得过她上一辈子跪在祠堂里反省时,头顶上悬着的那尊降阎魔尊?
作者有话要说: 暗戳戳憋着放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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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的小天使们出来聊聊天,说说近况呗?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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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何容睿高兴的情绪始终压不下去, 叶瑾宁随口说的两句话, 已经给他打了一剂强心剂, 至少叶瑾宁是护着他, 站在他这边的,这就够了。
有人撑腰,总是自信感爆棚。
他兴奋得收不住手脚, 就听身边小厮说了句, “赵都督往这边来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叶瑾宁, 发现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心下便咯噔一声,“臭丫头,临到头你可千万别退缩了。”
叶瑾宁摆了摆手, “你就放心吧, 我怎么可能退缩?我一定会好好跟赵都督说,毕竟他再这般作恶下去, 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叶瑾宁就差没拍胸脯保证了。
何容睿点头, 还是不放心的问道:“你就不怕死?赵立笙那厮, 有点可怕。”
有点可怕, 是何容睿的客气之词, 何容睿一想起赵立笙,就止不住地颤抖。
“能有多可怕?”在叶瑾宁的想法中,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就是降阎魔尊了。
她不甚在意地说道:“人固有一死,如果今日合该是我的命数, 那我赴死就是了,更何况我现在还命不该绝。”
何容睿听她这么一说,总算彻底放了心,于是安心地等着赵立笙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