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相国话外有音,秦旻决心乱如麻。祖父一生恪守尽忠报国,哪怕父亲当年入狱受死,祖父也未曾开口说过皇家的半个不字。他虽知自己所想所为是一定难逃老相国法眼,却不知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决儿?”
秦旻决咬咬牙,“是。”
“退下吧。”
秦旻决从议事厅出来,手里还拿着那封信,依稀可见“叶家三小姐”“举止放荡,不堪人言”几个字。
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脑海里回荡的全是祖父的话。
“年轻人的事,随他们去吧。”
“我在一日,你便记得一日,不得行差就错….”
秦旻决突然想清楚了什么,眼前电闪雷鸣一般,原来,原来….
他此时豁然开朗,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心里再没有任何负担,便把这信随手扔掉,转身离去。
……
将军府。
“拿到了?”
“是。”
冷钢将书信放下,
苏晗正举起手里的弓瞄向靶位,见冷钢回来也不停手,屏息片刻,便将箭射了出去。
应声入靶,正中红心。
冷钢此时才将信递上,苏晗匆匆扫了几眼,“秦家有何反应啊?”
“傅太学一早就去拜见了老相国和秦大人,呆到巳时才离开?至于秦大人,倒似不以为然。”
苏晗轻笑一声,“这个秦旻决倒是坚定。”
“叶三小姐还真是有趣,才相识不过一个月的功夫,竟搅得满城风雨了。”
他转手将信递给冷钢,“拿去递到叶府上。我倒要看看,这个叶珑仪怎么解脱?
自秦家来人提亲之后,妙仪这几日便不间断的来探望珑仪。今天日光正好,新春的寒气也不再像前几月那般侵人,姐妹二人便在庭院中闲坐赏花。
“好妹妹,怎的你总是这般不情愿的样子呢?嫁与秦家不好吗?”
“二姐,那天爹娘的样子你也都看到了。如今家中这个情形,我怎能不顾爹爹的顾忌答应这门婚事呢?更何况二老年迈,你日后不能常伴左右是定了的,我又怎能一心远嫁呢?”
妙仪托腮沉思,“我倒也知晓你的难处,只是……”她抬眼看向珑仪,“你既不说答应,也不说不应,这事拖着终归不是个办法。”
妙仪抬手轻握住珑仪,关切地望向她,“我虽看好这门亲事,但若是妹妹不情愿,我便也是不同意的。如今只怕再拖下去,你就是不愿嫁也得嫁了。你要真是想好不嫁,就尽早同父亲商量找个托词退了也就是了。”
“二姐,你放心。这门婚事我不情愿,还有比我更不情愿的。”叶珑仪远远看了一眼站在院门口春杏和春梅,“比咱们着急的人可有的是呢!”
“珑儿,你是说……”
叶珑仪赶忙用手指按在唇上比了一个“嘘”字,脸向西院方向轻轻摆了一下。妙仪心领神会,满面愁容一扫而光,倏地又犹疑起来,“只是最近大夫人关门养病,美仪也鲜少露面,只去老夫人那里请安时见过几次。你确定?”
叶珑仪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时候未到,你且……”
话还未说完,却见春梅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二小姐,三小姐,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