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后来,叶珑仪做到了。而苏晗却是痛不欲生,那么多人觊觎他的宝贝,他恨不得将叶珑仪给藏起来……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一行人送走了苏晗之后,崔氏冷哼一声。
“你倒还真是有些手段。多大会儿功夫,这又勾搭上这位年少将军了。两人还一起骑马回府,也不怕被人耻笑不懂规矩,丢了我们叶家的脸!”
叶珑仪却并不生气:“伯母,我朝一向鼓励女子学文习武,同男儿一般教养。况且我同苏将军踏马而回虽引人注目,却也是算得光明正大四个字。”
叶珑仪说着揽起妙仪的胳膊,“如今我们叶家有妙仪姐姐当得闺学魁首,美仪姐姐也是赛诗会第一名的名号,我骑马而归不才也能担得半个武字。”
“伯母,人家见了只会说您教女有方,能文能武,哪里还会指责叶家的不是呢?”
崔氏被叶珑仪噎的答不上话来,自己一个叶府掌事夫人,也不好公然在家门口就跟她吵闹。况且她一番托词有理有据,有拿了自己女儿出来说事,自己真是寻不出半点儿错误来,只能生闷气。
李氏看大嫂面色不豫,害怕一会儿美仪回来又难免一番吵闹,只得推脱说自己头晕脚轻,必是昨晚未曾睡好之故,便带两个孩子回西院了。
叶珑仪今天赛诗会本就有些心神疲累,刚才一番说辞也是强撑精神,遂就借故跟着母亲二姐回院歇息。本想总能躲避风波争端,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来叶美仪回院不多久,就听家丁来报,说秦家来人提亲,求娶叶家小姐。
叶美仪摘得桂冠,崔氏想必是此次赛诗会秦旻决看中自己女儿了。
结果秦家仆人却说是“叶家三小姐叶珑仪”,崔氏心气不过,竟然当场晕厥过去,叶美仪也哭闹不休。
却说西院听此消息,却是有人高兴有人愁苦。
“叶珑仪,这次秦家前来求亲是再好不过了。你可以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才行。”
“妙儿所言不错。”
叶炳章手捋长须说道,“秦家现如今虽是武官居多,但祖上秦远老相国当年也是治世文臣,算是半个书香世家,珑儿若嫁过去自也是门户相当。”
李氏虽然一向是在家从夫,只是事关身上骨肉之事,也难免有些不舍:“虽说门户相配,只是岭南地处偏僻,珑儿若真是嫁过去,自此山遥路远,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说着她又挽起妙仪,“我膝下统共就这两个女儿,一个要嫁去王府,日后说不定就宫墙两隔,再见艰难;实指望小女儿能常伴左右,如今看来,却是痴人说梦了。”
叶珑仪心下不禁泛酸,上一世自己一心放在秦旻决身上,铁心南嫁,却从未考虑父母年迈,一去便是天人永隔。
况且秦旻决此次求亲,想必是听到了闺学大考是自己引用《括地志》的消息,想利用自己以图日后谋反大计,若跟他多做纠缠,只怕日后叶家真要险象环生了。
如今返世为人,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父母家人,必须要秦旻决划清界限,不能重蹈覆辙!
“爹,娘,二姐。叶珑仪知道秦家家风甚好,此门亲事对珑儿也算得是上上选了。只是大伯母早就看上了岭南刺史夫人这个位子,为美仪尽心谋划。如今女儿若真是应了这门亲事,只怕东院……”
“珑仪所想亦是我担心的地方。”叶炳章叹口气,摇了摇头,“只怕母亲那里,又要怪我。大哥若是从前线回来,我也是没多少颜面见他。”
而此时,叶府东院也是不得安宁。崔氏早先晕厥刚刚进药,此时正在斜榻上歇息。叶美仪还在一旁哭诉:“娘,今天就是叶珑仪这个臭丫头抢了我的风头,害的我连刺史夫人都当不成!”
“哼,”崔氏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孩子别慌,你得不到的东西,她们也休想得到!”
她轻笑两声:“想做刺史夫人?做你的春秋大梦!叶珑仪,休怪伯母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