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无奈道:“你还是去瞧一瞧吧,别再打他,道个歉便好了,他很好哄的。”
无愿看了看君景行离去的方向,结合岁晏的话才知道那神医被气疯了,这才无措地在原地愣了一下,道:“是。”
说完也出去了。
岁晏站起身,看了看马上晌午的日头,将桌案上的小手炉重新捧起来。
他看了看烧得正旺的炭盆,伫立片刻,这才起身离开了。
自打开了春,京中长街两边的田圃已争先斗艳花团锦簇,花朝节很快就到,到处都是花枝编成的花球悬在树上,宛如五彩斑斓的灯笼。
岁晏披着大氅孤身一人走到护城河的岸边,手中还捏了根木签。
糖葫芦被他吃了差不多,此时正有一下没一下用木签的尖去拨弄脚下的花。
挽花楼近在眼前,岁晏弯腰在一旁摘下两支海棠花,打算等会去赠给说书的当做打赏。
只是还没走进挽花楼的长街,便迎面遇着了一个和尚。
更雪握着一串佛珠,正在低头看着衣摆扫过的花。
岁晏皱眉,趁着更雪没发现他转身便要换道。
据他所知,一遇着这和尚就准没好事。
上回是多管闲事来侯府算卦诉劫,上上回是抽签都是下下签,总而言之,没一件是好的。
岁晏心想:太不吉利了。
他一边说着自己不信神佛,一方面又极其迷信这些吉兆之说,偏偏自己并不觉得有丝毫违和。
和尚头亮眼也亮,岁晏才刚走一步,更雪的声音便在后面响起:“侯爷留步。”
岁晏不情不愿地停下,回头似笑非笑颔首一礼:“大师,真巧,在这里都能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