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道:“不是你说的吗,都是传言罢了,当不得真的。”
江恩和讷讷道:“话虽然这么说啊,但是你……你真的都不惊讶一点点吗?”
宋冼在一旁嗤笑了一声,道:“他惊讶什么,这些流言蜚语不论是真是假,也许能救他一命,背个污名又怎么了?”
江恩和:“何出此言?”
宋冼道:“忘归这次是被人陷害的,证据确凿又死无对证,本就棘手。传闻大理寺卿同二皇子私交过甚,定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们若是咬死了忘归真的里通外国,你觉得忘归真的能完全清白地脱罪吗?”
江恩和本是认定岁晏定会无罪才来带着东西同他掰扯流言解闷的,乍一听到这个整个人都懵了。
“那、那怎么办啊?”
宋冼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
岁晏在一旁依然优哉游哉地吃蜜饯,淡淡道:“若是这则流言出来,陛下再严惩我,则是心虚想要除掉我这个迷得太子殿下五迷三道的妖臣,这和直接承认堂堂未来储君真的爱慕上一个男人有什么分别?”
江恩和有些没回过神来,愣了半天。
岁晏将一颗蜜饯塞到江恩和嘴里,含笑道:“而咱们当今陛下,是最注重颜面的,这样一来,你觉得他还会严惩我吗?”
江恩和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这才转过神来。
岁晏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所以就算我真的要勾结南疆公主谋害皇上,他也根本不会置我于死地。”
宋冼道:“而且忘归之所以会在刑部衙门,都是大理寺咬着那些书信不松口,但是在朝的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除了那些太过刻意的书信,前朝南疆公主还在事发后身死,根本就没有完全定忘归罪的证据。”
江恩和眉头紧皱:“所以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岁晏伸手弹了他头一下,笑道:“一切都只取决于陛下要如何决断罢了。”
而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遭,皇帝就算再想置岁晏与死地,也不会拿着这件事不放了。
江恩和这才缓过神来,喃喃道:“那这个传流言的人,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岁晏忍笑,什么无心插柳柳成荫,想通这件事后,直接就能猜出这件事背后必定有端明崇的手笔,否则哪有这么巧,岁晏刚一出事,他同端明崇的关系就被这么堂而皇之地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