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许是彻底服了,没再说话,被君景行扶着起来在内室艰难走了两圈,这才勉强能行走了。
君景行试探着放开手,道:“你确定要这番模样出去?要是见了人再给人行大礼,你哥怕不是要剥了你。”
岁晏披了件墨色披风,将宽大的兜帽拉起罩在头上,被发冠顶出一个小鼓包,看起来有些滑稽。
君景行偏头忍笑。
岁晏为了保命也不管什么难看不难看,又抱了个小手炉才走出门。
君景行跟在他身后,防止他脚滑再行跪拜大礼。
外面的雪依然没有化多少,好在天朗气清,岁晏已经好几天没有出过门,刚走出微微呼出一口气,瞧着眼前的白雾觉得有些新奇。
君景行道:“冷吗?”
岁晏几乎穿成了一个球,摇了摇头:“还成。”
两人缓慢地顺着偏院的抄手游廊走向前院,还未到前厅,便瞧见江恩和一身暗红衣袍长身玉立站在一旁,江宁罕见地穿了身牡丹纹饰的大袖——不过衣衫虽然华贵,她发髻上却只插了一个粗糙的桃花木簪子。
江恩和陪着江宁说话,被她带着认各种人,此时正头昏脑涨,余光瞥见岁晏过来,立刻精神一振,道:“二姐,忘归来了,我找他叙旧去了。”
江宁眉头一皱,瞥向不远处正在下台阶的岁晏,道:“他不是还病着,这么冷的天怎么出门了,岁珣不管他的吗?”
江恩和哪里顾得上这个,几乎要在原地蹦了:“姐,忘归!”
江宁这才道:“去吧,他身体不好你不要同他打闹。”
江恩和忙道:“是!”
江宁这才放人。
岁晏刚从台阶上下来,江恩和便像是在异国他乡找到了亲人一般,飞一般冲了过来。
“忘归!”
岁晏道:“拦住他。”
江恩和一把扑过来要揽他的肩膀,被一旁的君景行冷淡一挡,直接格开了江恩和不安分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