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墨低着头,用余光去看姿态优雅饮酒的端明崇,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出这看似极其精明的太子真的有岁晏说的那般柔弱不堪吗?
他开始怀疑岁晏说的和他现在见到的太子是两个人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皇帝已经被扶着坐在龙椅上,接着众人跪地山呼万岁。
夜幕暗下后,侯府偏院中,岁晏正系着厚披风坐在窗棂前的软榻上,微微仰着头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幕。
因为岁晏生病,除夕夜侯府也没有太过张扬热闹,只是随意布了酒席草草吃了便散了。
岁珣此人不通风月,自然也不会去张罗其他有的没的,就连鞭炮焰火都不准府里的人放。
海棠原本兴致勃勃地要放焰火,被岁珣这般勒令,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了起来,乖乖去煎药。
除夕夜君景行回了尹府去同尹深秋一同过年,偏院中也只有岁珣一人陪着岁晏。
岁珣手只会握剑杀敌,拿小刻刀就十分艰难了,他这一整天都在岁晏院子里陪着他,一边还在皱着眉头刻桃花木簪子,桃花木毁了不少,却是一个像样的簪子都没刻好。
岁珣将衣摆上的木屑抖落下去,又拿出另外一块桃花木,打算重新刻。
他头也不抬道:“不要在那吹太久的风,还想再生病是不是?”
岁晏双手扒着窗棂,一旁摆放着烧得正旺的炭盆,也没多觉得冷,他道:“再等等。”
岁珣这才抬起头,蹙眉道:“等什么?”
岁晏不答,就在岁珣想要站起来去呵斥他躺着时,漆黑的天边猛地传来一阵尖啸,接着一阵阵焰火升入空中,骤然炸开一道道火光。
岁晏眸子弯弯,道:“等焰火。”
岁珣不能理解他这种兴趣,铁面无私地走上前,道:“爪子。”
岁晏立刻把手缩回来,岁珣这才猛地将窗户关上,道:“去躺着睡觉。”
岁晏撇了撇嘴,道:“兄长真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