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君景行只以为这次就像是前几年一样每年冬季的大病罢了,只要如之前那般好好调养便能痊愈,但没想到的是,仅仅在一夜之间岁晏就病成这样,每日清醒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君景行忙着施救,也没有去问他那日到底去了哪里。
而此时他终于清醒,君景行也顾不得端明崇在旁边,直接问道:“你生病那日白天,到底去了哪里?”
端明崇怕岁晏瞧见身上的针会吓得乱动,手依然挡在他眼前,闻言抬头冷淡看了他一眼。
“他那日和孤一起在甜水巷。”
君景行蹙眉,他当然知道岁晏去了甜水巷,但是他之前和孟御医说是在甜水巷遇刺受到了惊吓,但是他却很清楚,照岁晏那种心大的性子,再多的刺客前去暗杀他,也根本不会被吓成这样。
“还有呢?”
端明崇不满君景行这般无礼肆意的问话,眉头皱了皱。
岁晏却小声道:“我随端如望去了一趟猎场,穿着单衣在雪地里冻了大概一刻钟。”
他伸手轻轻拨了下端明崇的手,端明崇有些担忧,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开了手。
岁晏羽睫上沾了点水珠,茫然地看着君景行,道:“还有,端如望在马车里点了你给端熹晨的药香,但是我瞧见后便打翻用衣服盖住了,没吸进去多少。”
君景行手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点了多久?”
岁晏说不上来。
君景行这才知道病由在哪里。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岁晏一眼,咬牙切齿道:“端如望的马车你也赶上,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这句话虽然有呵斥的意味,但是端明崇意外的没有发怒,反而有些赞同君景行的话,不满地看了看岁晏。
岁晏讷讷道:“我……我不知道。”
当时他只是一门心思想着和端如望说清楚走人,加上把香打翻,便没想太多,谁知那一块小小的香,便能成为他的催命符。
而罪魁祸首端如望更是没想到,他只是心血来潮点个香,就险些将端明崇最大的软肋给除掉。
君景行冷冷看着他,岁晏唯恐他再戳自己,忙小心翼翼地扯了端明崇一下,偏头咳了两声,眼圈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