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他最想要活着的时候,上天却给他开了个最大的玩笑。
就像是在做一场梦一般,在最令人欢喜的地方突然戛然而止,回归冰冷的现实。
岁晏绝望悲戚地看着端明崇:“殿下,殿下……我是不是……要死了?”
端明崇不知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是看到他眼中并不是噩梦才能带来的绝望和狂乱,怔了半天才一把将他拥得更紧。
“这不是责罚。”端明崇道,“这根本不是什么责罚,就算你真的犯了什么大错,也轮不到旁人来向你论是非对错,定责罚罪行。”
岁晏微微仰着头,眸中还带了些害怕,只是比之方才稍稍安定了些。
“是……吗?”
端明崇道:“是。”
许是端明崇太过坚定的话影响到了岁晏,他愣了半晌,似乎是被说服了,怔然点头,哑声道:“好。”
他紧紧蜷缩在端明崇怀里,眸中依然是残留不去的惶恐不安。
端明崇又抱着他轻轻坐了一会,直到察觉到岁晏单薄的身体不再颤抖,才轻轻将他放回了榻上,将被子拉上。
岁晏喝了药,又睡了大半日,也不像前几日那般虚弱无力,这时他才发现,窗外早已暗下了天幕。
端明崇从一旁倒了一杯水,虚拖着岁晏的下巴轻轻喂了他半杯水。
岁晏嘴中全是苦药味,喝水也难以下咽,他强行吞了几口,才偏头不要了。
端明崇顺势将水放下。
岁晏道:“殿下在这儿待了多久?”
端明崇轻柔一笑:“大半日了。”
岁晏迷茫地看着他,呆呆道:“那殿下不回宫吗?”
端明崇道:“我已禀明父皇这几日不去上朝,朝中琐事也不必我来忧心。”
岁晏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