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君景行端着热水踢开门。
“侯爷,你醒了吗?”
他将水放在架子上,走到内室将层层叠叠的床幔挂在钩子上,朝着被子里的岁晏道:“现在感觉如何?”
岁晏昨天疲倦极了,被戳了几针又喝了药,睡了整整一晚上终于自然醒了。
他在被子里鼓捣了两下,挣扎着探出头来,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声音沙哑道:“我还是有些难受。”
君景行听到他声音都变了,皱着眉坐下摸了摸他的头,道:“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岁晏不明所以:“咳……你让我睡我就睡了,那个时候是什么时辰来着,你没记着啊?”
君景行:“但是太子……”
岁晏睡眼惺忪地撑着手坐起来,但是还没起身便浑身发软地再次摔了回去,险些把自己摔个晕头转向。
君景行忙一把扶住他。
“你还烧着,还是别起来了,我去让人给你煎药。”
岁晏每年冬日必会大病一场,今年倒是来得甚早,君景行皱着眉将他按回被子里,心道岁晏病着,这侯府的年怕是过不好了。
岁晏烧得头昏脑涨,躺在被子里想要睡觉,耳畔却一直蒙蒙的响,仿佛有无数人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一样,吵得他抬手捂住了耳朵。
“月见,好吵啊。”
君景行刚吩咐好海棠去煎药,回来便看到岁晏满脸惨白,额角全是冷汗,看起来极其难受。
岁晏:“你别让他说话,吵死了!”
君景行凑上前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道:“谁在说话,你听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