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的心突然乱跳了一拍,接着就像是打鼓一样噗通乱跳。
他手中的签筒和小刻刀脱了手,从他衣摆上一路滚下去,落在地上发出一阵轻响。
端明崇看见岁晏,脸上的冷漠缓慢消失,温柔地看着岁晏,道:“阿晏?怎么了?”
岁晏猛地回神,他胡乱地捡起地上的刻刀和签筒,胡乱在上面刻了几刀,耳根泛红地摇头,讷讷道:“没、没有,我没怎么。”
恍惚间,他猛地想起了昨夜梦中的片段。
端明崇俊美的脸一闪而过,接着他像是被人整个环抱住,温柔的触感包裹住他,再然后……便没有了。
饶是如此,岁晏依然满脸发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端明崇“哦”了一声,道:“那你削完早些睡,后天我们就回去。”
岁晏忙点头,他余光扫着端明崇上了塌躺下,才浑浑噩噩地瞥了一眼手中的签筒。
岁签筒上歪歪扭扭刻了两个字——明崇。
崇字只刻了一半。
岁晏:“……”
岁晏像是见鬼一样瞪着签筒上的字,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飞快地将削了半天的签筒给扔到了炭盆里。
火光吞噬,很快便成了一把灰烬。
岁晏喃喃道:“我完了。”
当他无意识地在签筒上刻出端明崇的名字时,突然感觉心中一张不知名的屏障似乎在不知不觉间碎裂成了粉末。
岁晏在炭盆旁坐了半天,才去沐浴换了衣裳,磨磨蹭蹭地上了床。
端明崇习惯在亥时入寝,就算上了榻也是在看书,瞧见岁晏满脸发红地往床上爬,随手扶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