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着院中的樱树微微喘息着,按着胸口喃喃道:“不能动怒,不能乱想,不能不能。”
这三年来,岁晏每日吃吃喝喝,小打小闹,过的极其滋润,再者有君景行在身边,郁结的症状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
这种病没办法用药直接治,平日对身体也没什么损害,君景行只得给他开一堆安神散,并且回回来都要叮嘱他切忌胡思乱想忧思过虑。
上一世岁晏遭遇的那些造孽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地压过来,几乎将他整个人给逼崩溃了,他刚开始重生那段时日极其严重,每日都琢磨着要如何花样寻死。
直到后来遇到端明崇才好了许多,而且三年来从没犯过。
但是现在却被端明崇短短几句话逼得要发病。
岁晏一边安抚着自己的呼吸边胡言乱语地自我安慰:“看开点看开点,他既然真的要成亲,要么说明他对我没有丝毫感情,要么就是他就是个棒槌。”
这么一想,岁晏似乎有些释然了。
“对,他就是个棒槌,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我这么好的人,他有什么理由不喜欢我?”岁晏开始胡言乱语,他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选一些看似有道理实际上狗屁不通的话来安抚自己,省得自己犯病。
“只有二傻子才不喜欢我,我不能和他们一般见识。”
“我长得那么好看,腰……腰还又软又细……”
“如果有人看不上我,那是他们的损失,对,损失,他们之后一定会哭着喊着认错的,可是我就不搭理他们了,跪地求饶也不成。”
他正自己嘟囔着一些有的没的自欺欺人,君景行从一旁的房间走出来,手中拿了个手炉,似乎要给岁晏送去。
他一走出来,瞧见扶着树微弱喘息的岁晏,愣了一下,道:“你怎么在这儿?”
岁晏眼睛发昏,抬起头辨认了半天才认出来君景行,他深吸一口气,艰难道:“我问你个问题,你认真回答。”
君景行走过来:“嗯,问吧。”
岁晏:“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君景行连个顿都没打,一字一顿,没有半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