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睡得并不安稳,一整夜都在做着被人追杀的噩梦,浑浑噩噩间,他突然一脚踩空,浑身一颤,迷迷瞪瞪地张开了眼睛。
身体刚一有了知觉,岁晏才感觉自己似乎正在贴着一个暖物,温热源源不断从那上面传来,让他整个人惬意地恨不得扒在上面。
他刚醒来,眼前还有些模糊,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自己正蜷缩在一个人怀里。
岁晏浑身一僵,彻底清醒了。
他愕然抬起头,直接对上了端明崇温柔的眼睛——端明崇不知是没谁还是被他碰醒了,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殿、殿殿殿下!”岁晏被吓得险些蹦起来,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端明崇伸手将他要起的身子按下,帮他掖了掖被子,柔声道:“别散了热,再睡一会吧,现在天还早。”
岁晏往窗户那瞥了一眼,发现天还未亮。
岁晏再次蜷缩了回去,有些不太自然地往一旁靠了靠,背对着端明崇将两手食指不住地缠在一起绕圈。
片刻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怯怯地一翻身,小声道:“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端明崇轻笑道:“你晚上做噩梦,我担心你会把自己翻掉床,便来陪着你。”
岁晏心中窃喜,心道做噩梦竟然还有这待遇,那天天做噩梦好了。
他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无意中蹭到自己红肿的手腕,“嘶”了一声。
端明崇忙拉过他的手,轻轻在那淤肿的地方吹了吹:“还疼吗?”
岁晏昨天就想问端明崇他这手的事儿,但看到端明崇似乎并不想说便作罢了,今日端明崇都能和他同塌而眠了,岁晏胆子也大了起来,小声道:“殿下,我……我睡觉是不是不太.安分?”
端明崇道:“为何这么说?”
岁晏讪讪:“我还当是我乱折腾太惹人烦了,你才让人把我绑床上呢。”
端明崇:“……”
那手腕上的红痕只要有点常识的人,就能看出是被绳子绑的,岁晏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才能让端明崇这样温和的性子把自己给绑起来。
——还两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