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脉象,小侯爷似乎是长年累月的思虑过重致郁结于心,平日里瞧着没什么大碍,只是若是日益严重的话,可能会有自残或自戕的念头。”
孟御医这么一番话,让端明崇想起来年前在宫中筵席上,岁晏几乎魔怔似的往那湖边走时的模样。
岁晏平日里看着活蹦乱跳的,如果不是孟御医说,端明崇几乎想象不出来他竟然还会有情志郁结的病症。
“那有什么药能根治吗?”
孟御医为难道:“这个要看小侯爷自己了。”
端明崇想不通岁晏这等在蜜罐里泡着长大的人为何还会长年累月胡思乱想,竟然到了郁结于心的地步,而他平日里那些插科打诨的张扬放纵,又有多少是真实的?
端明崇轻轻吸气,半天才勉强笑了:“没多想自然是好的。”
下午时,端明崇派人去岁安侯府取些换洗衣物,不多时,竟然浩浩荡荡运来了两车,不知道的还以为岁小侯爷要嫁到东宫了。
端明崇也吃了一惊,瞧到宫人一箱一箱的搬,忙问道:“不是说只搬来几日的用物就行了吗,怎么搬来这么多?”
宫人也满脸菜色:“岁安侯府的管家说小侯爷极其难伺候,每日就算闲着不动也要折腾换好几身衣裳,还有一些他平日里的小玩具和小零嘴,全都塞过来了。”
端明崇:“……”
下人在偏殿轻手轻脚地搬,端明崇也不好再给退回去,幽幽叹了一口气,回到寝殿的时候,发现岁晏将书盖在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沉沉睡去了。
端明崇有些哭笑不得,他倒是没心没肺睡得挺沉。
端明崇轻手轻脚将他抱到了榻上盖上被子,岁晏迷迷瞪瞪地被搬动,也没有惊醒,不知道呢喃了句什么,翻了个身继续睡熟了。
这时下人捧着一个盒子进来:“殿下。”
端明崇朝他“嘘”了一声,将帐帘放下走出了内室,才道:“那盒子里是什么?”
宫人道:“管家说是小侯爷平日里用的香。”
端明崇瞳孔一缩,走上前打开盖子看了一眼,看到那似乎是崭新的香,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动神色将盖子盖上。
“先不用放在偏殿,拿去给孟御医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