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旁的地上,是一地破碎的瓷片。
月见满脸恍惚地跪坐在一旁,手中握着半边破碎的花瓶,浑身都在发抖。
岁忘归的腿上被破碎的瓷片深深陷入血肉中,传来一阵阵剧痛。
岁忘归浑身都是冷汗,没有精力去管腿上的伤口,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愣愣看着生死不知的端熹晨。
月见眸子微晃地看着端熹晨,喃喃道:“他死了吗?我……我杀了他吗……”
岁忘归虽然后怕得浑身都在抖,但是还是强撑着走上前,抖着手在端熹晨脖子的脉门上按了按,半晌才沙哑道:“没有……”
月见愣了半天,才猛地挣扎着握着手中鲜血淋漓的瓷片,想要再来补上一下。
岁忘归一把拦住他。
月见生生受了一年多的屈辱,整个人都变得怯弱惶恐,此时见了血,恍惚有些神志不清,一边汹涌地掉着泪一边挣扎着想要上前。
“我要他……死!”月见眼神狠厉又可怕,挣扎着想要冲过去。
岁忘归死死抱着他,不知方寸地胡乱拍着他的后背,嘴中喃喃着:“不怕不怕……不怕了……”
月见伏在他肩上,咬着他的衣服簌簌落泪。
“不能杀了他……”岁忘归被吓得浑身都在发抖,但是还是强行稳着几乎要崩溃的神智,讷讷道,“他死了……我们都没有活路,我、我还不能死……”
月见哽咽道:“我……我不怕死……”
岁忘归按住他,几乎有些魔怔地喃喃着:“我可以处理,我什么都能处理好,你跟着我……”
“我……我什么都能做到,你……你救了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端熹晨色胆包天,为了避免被人知晓,他早早将皇子府的人全都支走,倒也方便了岁忘归和月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