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行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心道自己方才是瞎了眼吗怎么会觉得他人畜无害?
岁晏垂眸看了看自己两指便能圈过来的手腕,无声叹息,道:“多谢你救了我。”
上一世岁晏喝下污名后本来没几年可活,三年后在五皇子府上阴差阳错遇到了月见,而后身体便由他一直调理,但是当时毒已入骨,饶是月见医术再厉害,岁晏也不过勉强又活了四年。
岁晏乍一这般认真的道谢,君景行反而有些不太习惯了,他一边骂自己贱一边故作镇定道:“没什么,我父亲行医多年,在官药省也待了一段时日,虽然不能彻底解毒,但是保你活个十年八年也不成问题。”
岁晏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矫情的话,他朝着床下伸出手,道:“来,把兔子抱上来。”
君景行对岁晏好吃糖、又喜欢这种软物的习性十分习惯不了,他皱眉将窝在炭盆旁取暖的兔子拎着耳朵扔给了岁晏,道:“你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据我所知,只有那些小姑娘家才会喜欢吃糖和这种小动物……哎!别让他进被子,你不怕它身上脏吗?有虫怎么办?”
岁晏拨弄着兔子的耳朵,提议道:“给它起个名字吧。”
君景行气结:“听我说话!”
岁晏道:“就叫月见吧,反正这个名字你也不用了。”
君景行:“……”
岁晏刚说完,就直接叫上了:“月见,来月见,来我怀里。”
君景行:“……”
君景行气得险些把那兔子给拿出去烤了。
到了晚上,岁珣终于得了空过来看他。
岁晏恹恹地半靠在榻上,带着点委屈地看着岁珣,道:“哥。”
岁珣看他瘦了整整一圈的样子,又气愤又心疼,骂道:“那么冷的天,你大氅都不披就往外跑,你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病成这样舒服了吗?”
岁晏朝他伸出手,委屈道:“二哥,你抱我一下,好不好?”
岁珣:“……”
岁珣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自打他年前回来后,一向顽劣的岁晏像是突然改了性子,乖顺得不行,现在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朝自己撒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