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却在奕哥儿的桌案上看见了这么多书册,虽知道他能干又能挣钱,但是甘愿把银子花在书本上的小哥儿,确实罕见。
谢琼暖眸子闪了闪,嘴角翘起一抹弧度,她可能低估了祝明奕这独身小哥儿,有这等觉悟的男人,如何是池中之物?
谢琼暖心内暗自赞叹一声,抬脚出门,端水洗漱。
她目前与他住在同一屋檐下,便再不能偷懒去空间取水。她对他人品很是赞赏,两人交情却也没达到令她曝光自己最大的秘密-空间异能的程度。说她小人之心也好,谨小慎微也罢,暴露空间异能这种事儿便是她最大的底限。毕竟怀璧其罪,非我族类,必诛之。前世她见得太多背叛,轻易不会再相信人。
不过为了美食,日常生活不便忍忍也就过了。往后,她虽不能明目张胆的从空间内拿东西回报他,却也可以旁敲侧击指点指点,帮他多挣点银钱。
谢琼暖一边暗自打算,脚下的步子也没停,推开门,天气放晴,初秋的阳光洒在人身上,让她浑身懒洋洋的。
她眯着眼,竖起耳朵,想听听祝眀奕在做什么。整个院落却出奇的安静,竟连一丝声音也无。
估摸着是出去处理绿生的丧事去了,谢琼暖有些后悔,起的太晚,竟是连忙也没给人帮上。
独自去厨房端来热水洗漱。
令她感动的是,入了厨房,灶糖内的火并没有熄灭,锅里储存着热水,并不需要她重新烧。铁锅上放着个竹子制作的蒸笼。蒸笼上放了一碗杂粮粥并一份儿泛黄的包子。
谢琼暖抿唇,眸色微深,被这样无声胜有声的温柔给感动了一瞬。
末世五年 ,她早习惯了人情世故。独自取暖,不假他人之手,便是末世生存之道。
后来即使认识了秦楚生,他对她事事关心,处处体贴。却也无法捂热她漠然的心。
她原不是那么容易感动之人,这会儿竟被这嫉恶如仇,不苟言笑,心地善良的小哥儿给温暖。
她看着锅内热着的早饭以及蒸笼下热腾腾的开水,唇角微勾,红唇绽出一个笑。
取完热水,洗漱完毕。去厨房用了他给她留下的早饭。
一通忙碌下来,便堪堪花了半个时辰。
这会儿祝明奕还没有回家,谢琼暖先去正厅看了看,厅内摆着的尸首已经不见。
想来他是怕麻烦自己,一大早儿便求人给绿生下葬。
原本主子给奴仆下葬,并不需要亲自跟着,请来镇上专门为人下葬的大妇,或者力气大的汉子,便能把这一应丧事儿给包圆。
但绿生之于祝明奕的意义绝非主仆,昨晚为他守灵一夜,已是全了主仆恩情,今日再停灵堂上,便不合礼数。
祝明奕想的深远,绿生本就是受人□□而死,他明知祝癞子表姐罗通判对此是绝不会善罢甘休,若到时候银两无法满足她,执意要为绿生验尸。
想想他死后还要遭此大罪过,下葬之事如何也不能拖延,须得尽快把绿生的丧事儿办妥。
祝明奕天没亮便出了门。
去镇子上请来人手回来,谢琼暖还在床上呼呼大睡,他并没有把她叫醒。左右那人昨日为了他与村长周旋甚久。他昨日观她腹部疼痛,本就弱不禁风,身体抱恙带病。如何再让她跟着他早起,爬山挖土,为绿生下葬。
出于这种考量,祝明奕趁着天色未大亮,跟着一众有个把力气的大妇,粗糙的汉子们把绿生抬到山上,早早的下葬。
一应丧事儿处理完毕,回到自个儿家里已是日头高升。
只是,此刻他家门前并不安生,闹哄哄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谢琼暖:绿生下葬都不喊我,算什么好盆友?
祝明奕:我不想与你做朋友,只想追你。
谢琼暖:女尊国小哥儿还兴追人啊?
祝明奕:我不赶紧追,别人都在觊觎着呢?
磨刀霍霍的祝莲,凤楚生:呵呵!
作者去码万字章,这两天由我存稿君为大家服务。鞠躬?
第29章
一众身强力壮的大妇把那人团团围住。
祝明奕墨色的眸子崩出一抹厉色,快步向前。
人群里此刻吵闹的哭声,一字不漏的钻进他的耳朵。
祝癞子的尸体停在祝明奕家的门口,谢琼暖在人群中间,揣着手,脸上似笑非笑。
村长领来这据说是县里通判的大人物 ,在门前闹事儿。
这女人是祝癞子的表姐,长相与她那为非作歹的表妹倒颇有些相似,有着一双相似的吊梢眼,俱都是酒色掏空的模样,让人见之反感。
那女人此刻正在声泪俱下的干嚎:“我可怜的三儿哦,老祝家唯一的独苗苗,就这样被个女人随意斩杀,可怜见的,作为她唯一亲人的表姐此刻才听说此噩耗。”
她的声音越说越大,气势倒不弱,只是来来回回也就这几句话,听的人耳朵都生了茧。
祝百盛带着她往日交好的一众大妇立于她身后,撑腰意味明显,讨要说法是假,要挟逼迫是真。
谢琼暖一时没转过弯来,不明白她是何意。毕竟若是找麻烦,凭罗大荣一介通判的身份,便是招来衙役抓她妻夫二人至县衙,与她对峙公堂也是容易的事儿。
可她自个儿领着这一众混混似的大妇上门 ,绝口不提问罪,只顾着干嚎是为何?
谢琼暖眸中划过一丝疑惑,听她哭诉了半天,道理证据摆在她面前讲了一通,她仍是来来回回的干嚎个不停。
门口摆放着祝癞子的尸首早已经发青 ,暴露在阳光下,显得尤为骇然。她这据说感情至深的表姐却不闻不问。
不对劲儿,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