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很沉,挂在脖子上就变成梦想的重量,到了升国旗奏国歌的时候,她微微侧身就看见红色高高挂在最高的横杆上。
《义勇军进行曲》伴随五星红旗的升起回荡在场馆中。
女单赛场上,这一幕已经相隔了二十余年。二十三年前陈露摘取桂冠,多少年后,终于薪火相传。
虽然来得晚,但并没有迟。
国歌声结束,欢呼与喝彩再次响起。
一旁的解说席上,除了激动的中国转播席位,还有许多人一起跟着心潮澎湃。
美国的解说员乔伊·康纳尔声音惊讶:“赫伯特,我没有看错吧,你刚刚是不是掉眼泪了?”
赫伯特·肖恩是曾经的名将,自己也经历过无数次颁奖与冠军荣誉,但这时他却缓了几秒才能开口说话:“我只是很激动。”
“激动你最喜欢的女选手夺冠?”
“不,不完全是,我最激动的是,我竟然能有幸能见证一个时代的开始。”
颁奖典礼之后回到酒店,大家都兴奋的睡不着,陈教练催促他们不要胡闹赶紧休息,明天还有表演滑的彩排,于是队员们都感觉去洗澡睡觉。晚上许伊饿醒,看何翩然傻笑着搂着金牌睡得正香没有打电话叫客房服务怕打扰她的好梦,于是偷偷起身跑到外面准备下楼要点吃的,结果,许伊刚走到拐角就发现激动得无法入睡的陈教练在安全通道口挂着和何翩然差不多的傻笑在抽烟。
全队上下都为这块极其来之不易的金牌而激动。
何翩然太过兴奋,以至于第二天彩排见到了埃文才想起两人之前的约定。
“你不会要反悔吧?是谁说让我等她,又是谁……”
“我反悔主办方也不会答应啊,”何翩然笑着说,“一会儿彩排吧。”
夺冠之后的何翩然总是有种飘忽不真实的感觉,她偷偷把金牌带在身上放在了随身的包里,彩排休息时经常小心翼翼把手伸进去摸一下,直到那种金属坚硬冰凉的质感从指尖一直传到心底,她才心满意足的收回手,一脸享受。
这种感觉太幸福了!
全部彩排结束后,埃文和瓦伦蒂娜的教练亚历山大·霍尔给何翩然还有埃文临时编排了一套双人节目,用的同样是《了不起的盖茨比》里的原声,只不过和他们之前的节目并不是同意的截取。
埃文以前和伊维特还有在国内时和瓦伦蒂娜都曾经滑过双人的临时节目,因此更游刃有余,倒是何翩然屡屡找不到状态,许伊和凌凯还有与他们要好的美国冰舞一号也都留下来指导,一时间排练变得无比欢乐。
何翩然最害怕的不是那些亲密的动作,而是托举。
每次被埃文举起来,她都胳膊发抖,总觉得要摔下来。
“瓦莱我都能举起来,你比她轻多了。”埃文安慰何翩然。
“瓦莱那么瘦!”何翩然表示不信。
“你别被她的外表蒙蔽,她的肌肉相当有料,就像水泥灌得一样。”埃文笑着摇了摇头,好像回忆起不愿回忆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