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无奈道:“你当真一点不知道?”
“我要知道什么?”
胤禔叹了口气,终于是把自己从弘昱那里听来的事情给说了:“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的,又怕拿这种小事来烦着了你,没想到这次会弄成这样。”
胤礽听罢蹙着眉想了半响,问他:“我们的事情外头传得很厉害?”
“你才知道?”胤禔都有些哭笑不得了:“尤其这回你又在我这里守守了三天,怕是已经满朝皆知了。”
胤礽撇了撇嘴:“管他们呢,谁还敢胡乱嚼舌根不成,至于弘晳他们,我会管着,不会让他们再来烦你,以后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你都不用理他们。”
“随便你吧,不过也不用责罚了他们,我反正也没什么大事……”
“你倒是越来越大方了。”胤礽轻哂。
“那不是你的宝贝儿子和女儿吗,要不爷干嘛搭上性命的去相救?”胤禔好笑道。
“你方才说的弘昱和弘晋看到了我的画?是什么画?你书房里什么时候藏了一幅我的画像?我怎么不知道?”
胤礽突然的发问让胤禔回过神自己说漏了嘴,面对他质问的眼神,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说了实话:“就是那几年画的,我每一回想你了当着面却连话都不能多说,就拿那画出来看看……”
他说的那几年自然是指他们分开冷战的那几年,胤礽心头一酸,慢慢低下头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低声呢喃:“你傻不傻……”
那也都是为了你。
胤禔突然觉得,胤礽因此更加心疼自己,其实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俩人正说着话,贾应选进来低声与胤礽禀报,说是皇后想求见他。
胤礽微有些意外,犹豫了一下,吩咐道:“让她去御帐候着,朕一会儿过去。”
胤禔没有说什么,只冲着他努了努嘴,胤礽点头,下了床去,理了理衣裳,回了皇帐去。
瓜尔佳氏是来替弘晳和宝珠向胤礽请罪的,比起从前的那一个,这个做了皇后的瓜尔佳氏要更加低调谨慎得多,却是个命好有福的,胤礽虽然对她没有多少感情,在物质上却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也给了她至少无上的尊贵地位,所以即使自己对她无情,胤礽也从来不觉得自己亏欠过她什么。
这些天胤礽一直陪着胤禔倒是没工夫去管弘晳两个,如今瓜尔佳氏提起,便就顺口问起了她:“那日的事情,他们都跟你说了?”
“是宝珠说的,她一直哭着说是做了错事知错了,却怕皇上您不肯原谅不敢来当面与您请罪,奴才才替她来与您赔不是。”
“算了,”胤礽道:“以后你多盯着她一些,她也大了,过几年也该嫁人了,不能再这么没有分寸,这样的事情,朕不想看到再发生第二次。”
瓜尔佳氏连忙应下,随即又咬了咬唇,似是还有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犹豫不决,胤礽看她一眼,微眯起了眸,缓缓道:“这些年你替朕持家,如今更是要操持整个后宫,有多辛苦朕都看在眼里,朕给不了你更多的,不过你放心,在这个宫里没有人能动摇你的地位,你是朕唯一的皇后,弘晳和宝珠是朕唯一的太子和公主,这是朕给你的承诺,绝不会变。”
瓜尔佳氏一怔,脸色也变了,低下了头:“皇上对奴才很好,奴才不敢奢望更多。”
胤礽心下轻叹:“你下去吧,宝珠朕不怪她,你日后多管教着她便是,至于弘晳那里,朕自会处置,你放心,朕不会为难他,不过他是太子,朕总得让他长些记性。”
“奴才谢过皇上。”
瓜尔佳氏退了下去,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胤礽和胤禔的关系不正常,当年她初入宫第二天,就从那个疯疯癫癫的大福晋嘴里听出了端倪,那个时候只不过是一点猜测罢了,却当真没想到胤礽会和他的亲兄长走到这一步,但平心而论,这些年胤礽除了心,能给她的都给了她,身为这深宫里的女人,命数最好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她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又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从来,她就不是贪心之人,也正因为此,她才能安然无虞在这深宫里如此太平地一直过下去,后宫之主,儿女双全,她已进很知足。
瓜尔佳氏离去之后,胤礽叫人把弘晳给传了来,三天里第一次见弘晳,胤礽的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弘晳也不敢多说什么,进门就很规矩地跪下去,低着头不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