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可是已经都招供了?”
闻言,康熙的额头不经意地动了动,似乎是有些不悦了:“证据确凿,朕还能冤枉了他不成?”
“那就是还没有招供,儿臣从来不知道不招供画押也能将人治罪的,难道不应该就算是屈打成招也得招了才能定罪吗?”
胤礽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质疑甚至嘲讽,康熙微愣了一下,随即就恼了,手里的书重重甩到一边案上,压着怒气道:“胤礽!你这是与朕说话的态度?!”
“儿臣只是实话实说,儿臣对汗阿玛的裁断不服。”
“你不服?!”康熙的声音又拔高了一些:“朕还没有死!还轮不到你跟朕说不服!”
胤礽打从心底不屑,只有在激怒他的时候才能听到他冲口而出的真心话,他知道自从自己以主帅身份打了胜仗回来,他汗阿玛就日思夜想着担心自己对他有异心,前辈子他千防万防怎么都没让自己沾过兵权,所以他才能跌跌撞撞地皇太子一当四十年,但这一回情况不一样了,自从他领兵出征起,就在他汗阿玛心中深扎下了一根刺,只会越扎越深怎么也没可能拔掉了。
康熙怕是自己都觉得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病得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的时候受了胤礽蛊惑,同意了让他领兵出征。
平复住心里起伏不定的思绪,胤礽暗自握紧了衣袖下的双拳,以尽量平缓的语调请了罪:“儿臣失言了,汗阿玛恕罪。”
康熙也闭了闭眼睛,放缓了语气:“这事朕已经下了旨,以后便也别再提了。”
“汗阿玛是不是认定了儿臣问人借粮是为了帮舅舅弥补亏空?”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康熙不耐道:“未经朕的准许以朝廷的名义私下借粮本就不对,朕没与你追究这事就算了,怎么?你还要追着朕非要把这事给弄清楚是不是?”
胤礽很确定,他汗阿玛这是有意识地在针对他了,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不说。
“儿臣明白了,儿臣谢汗阿玛不治之罪。”
从乾清宫出来,贾应选跟到他身后小声禀报:“爷,方才索大人派人进宫与您传话。”
“说什么了?”
“他说长泰大人的事情已经这样了便就算了,请您不要因为这事与皇上再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