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叙白心里有了推测,不再停留,带着娇淮退出小楼。
离开小楼后,身体逐渐回暖,两人找了处僻静地方坐下。
“你刚刚一直对我抛媚眼,又不让我说话,到底怎么了?”娇淮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自顾自地以镇长的角度推测道:“躺在床上那位是我老婆吧,她不是早死了吗,怎么被藏在那里?难道说,她死后我悲伤欲绝,于是用了特殊办法保存了她的尸体,让她永远离不开我?唔……够变态。”
“你入戏好深。”云叙白抬手解开衣襟的斜扣,勾了勾唇:“但你推测的差不多,那位确实是镇长夫人,但我们的镇长显然不满足于保存妻子的尸体。”
“什么意思?”娇淮想起那具宛如活人的尸体,心念一闪:“你不会是想说,镇长想让她……复活?”
仔细想想,镇长让小楼维持原状,保留着夫人的尸体,没有再娶……种种行为都在说明,他根本没有接受夫人死亡的事实。
云叙白点头,语气平淡地说:“我给你递眼色的时候,身后站着镇长夫人的灵体,你看不见她,她用唇语拜托我,让她解脱。”
“解脱?”娇淮摸了摸眼镜框,沉思片刻:“你能看见,我却不能,是我的原因还是这具身体的原因?”
“死后尸身不腐,无法下葬,灵体离不开这里,所以不能投胎解脱。”云叙白隔着树丛眺望小楼的檐角:“你看不见她,我猜是有‘人’不想让镇长看到她。”
“我不让你说话,是因为我感觉那个‘人’就在小楼里,我怕你说错话,让她察觉到镇长被调包了。”
“是画皮吧?画皮藏在那栋楼里。”娇淮眼眸沉了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已经很接近真相了。”云叙白站起身:“我要去一趟井边。”
娇淮:“找老奶奶?”
“嗯,去套个话,我回来之前,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云叙白低笑了声,朝娇淮招了招手:“还有,要拜托你做一件事。”
一看到这个手势,娇淮就知道云叙白又要搞骚操作了,兴致勃勃地把耳朵凑过去。
……
云叙白敲响了老奶奶的门。
“谁呀?”老奶奶咳嗽着,问了一声。
云叙白面不改色:“送饭的。”
“今天已经送过了!你回去吧!”
云叙白又敲了敲门:“你的孙女让我务必把饭送到,否则她今晚会亲自送过来。”
里面传来慌忙的脚步声,老奶奶的咳嗽声愈发剧烈,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门被粗暴的拉开,一股热气溢出,老奶奶狰狞的脸从门缝里探出来:“你都知道了什么?!”
云叙白说:“你为财害命的事,我都知道。”
“我没想过害死我的孙女……我可怜的孙女……”老奶奶浑身发抖,颤巍巍地摸着脸上丑陋的疤,欲哭无泪:“我这双眼就是她挖的,她每年都会从我身上拿走一些东西,却让我吊着一口气,不人不鬼的活着……”
“你罪孽深重。”云叙白冷声说:“若是知悔改告诉我当年祭祀的真相,或许能减轻一点罪孽,将来下了地狱也少收一些罪。”
老奶奶干瘦的身体一晃悠,朝地面栽去!
云叙白眼疾手快托住她的手臂,推开门,安抚地说:“别激动。”
老奶奶靠着他喘了几口粗气,自言自语似的说:“我知道,当年压根没有井鬼……镇长私下里找我,要买的就是我儿媳妇的命!
“水乃地之血……水乃地之血……
“那口井是活井镇的灵脉,一旦沾了人命,就会改变整个镇子的风水,可以……炼血聚气!”
云叙白心念疾闪,串联起所有线索,得到一条无比清晰的主线——
镇长费尽心思,机关算尽地布下这个局,是为了炼血聚气,让亡妻起死回生!
云叙白沉声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瞎了眼之后,我能看到很多脏东西,最近脏东西越来越多了……”老奶奶推开他,自顾自地说:“镇子变了……变了……这里很快就会成为地狱!我很快就要变成鬼了,我很快就会去陪她们了……”
说着说着,老奶奶忽然浑身僵化,四肢诡异的抽搐着。
云叙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
老奶奶僵硬的身体就恢复了正常,她像个没事人一样,摸索着往屋里面走,留下一句:“走的时候,帮我关门。”
看着老奶奶佝偻的背影,联想到她那句“我快变成鬼了”,云叙白就觉得头皮发麻。
因为他意识到,她正在“鬼化”。
或者说,全镇的人都正在……
想到这里,云叙白脸色皱沉。
通灵小镇的故事里,水一直贯穿整个副本,云叙白离开老奶奶家后,马不停蹄地去了河边。
河里没有一滴水,碎石堆叠的河床暴露在日光下面,几只乌鸦在河道里走来走去。
河道干涸,不喝井水,镇民们喝的到底是什么水?
云叙白揣着这个疑问回了镇长府,一言不发地把缸里的水一股脑倒掉。
两分钟后,他亲眼看到,空空如也的水缸里凭空冒出泛红的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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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淮:我为组织付出了太多(流泪熊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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