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因为宋遇星没在宿舍,宿舍里没有了往日的热闹,临睡之前,谢子都和叶时雨轮流给宋遇星打电话都没打通。
第二天,宋遇星依旧没来。
晚上的时候裴刻给宋遇星发了一条信息:什么时候来学校?
宋遇星没回。
宋遇星是周四到的学校,裴刻是第一个见他的人,中午回宿舍的时候宿舍门没锁,裴刻推开门就看到宋遇星站在阳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裴刻放下手中的饭盒,问宋遇星:“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遇星背对着他没理人,手指一下下点着放在窗台上鱼缸里的鱼,那鱼儿也不害怕,宋遇星每次伸手指的时候它就游上来想咬人,宋遇星就逗它似的立刻移开手指。
裴刻走过去,看了看鱼缸里属于他的鱼,宋遇星不理他,倒是不耽误逗他的鱼。
裴刻又喊了一遍宋遇星的名字,声音不大:“宋遇星?”
宋遇星终于肯理人了,转头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有事?”
裴刻表情顿了一下,目光也淡了下来,沉默了许久,才说:“那天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宋遇星看着裴刻的眼睛,想到宋兴燮刚在医院病床上醒来时很轻的抓住他颤抖了许久的手,似乎想告诉他别怕,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时的情景。他收回目光,又用手指碰了碰蝴蝶翅膀似的鱼尾,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不想接呗。”
裴刻话已经到嘴边,想问问宋遇星自己怎么又得罪他了,却又觉得没意思,略站了一下就回了自己位置,一直到谢子都他们回来都没有再说话。
上周过周末之前,两人就是这种状态,没想到过了一周,又这样。
谢子都回来看到宋遇星,立刻把人搂在怀里摇了摇,语气夸张的问:“你这只小毛驴,你去哪儿了?说,你去哪儿了?”
宋遇星除了不搭理裴刻,对别人态度都如常:“我小叔住院,我陪他一下。”
谢子都明了,追问道:“严重吗?需要帮忙吗?我一个叔叔在人医当院长,要不我给你打个招呼?”
“不用。”宋遇星拒绝,“普通小毛病,住两天院就好了。”
其实才不是,宋兴燮是在半夜发病的,如果不是宋遇星正好有事找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年那场事故让宋兴燮的腺体损伤了大半,这几年总是大病小病不断,虽然宋遇星已经习惯了,可看到裴刻却还是忍不住迁怒于他。
“星儿,你有事别和他客气,他叔在整个医疗界说话都顶用着呢。”叶时雨在一旁搭腔。
宋遇星凑到叶时雨旁边:“小雨,你再带我一把,给我打一盘辅助好不好?”
“不行,我要打突击手。”叶时雨拒绝,“你给我当奶妈,我带你。”
两个人吵成一团,最后当然还是宋遇星赢了,没有他磨不过的人。
*
又隔了一周周末的时候,谢子都又喊宋遇星出去聚会,宋遇星问了句裴刻去不去,谢子都说了去之后宋遇星就拒绝了,说要在家里陪病人。
谢子都迟来的感受到了宋遇星和裴刻之间的矛盾,他尴尬的看着裴刻:“他说家里有病人,不来了。”
叶时雨和谢子都一样粗神经:“这都两周了,病还没好吗?”
谢子都语焉不详的说:“可能是吧。”
“不来就不来,看着我干什么。”裴刻没什么表情的说。
谢子都当时没说什么,待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问裴刻:“小毛驴是不是又驴脾气了?”
裴刻冷冷的给了他答复:“不清楚,和他不熟。”
……
看来把人得罪的不轻,他从没见过裴刻这么说话。
到了学校见到宋遇星,谢子都大课间的时候特意拉他去超市买零食,问他怎么又和裴刻闹矛盾,还骂他大男人怎么像个姑娘一样天天闹脾气。
宋遇星只说了两个字:“烦他。”
谢子都无语,恕他直言,他这辈子都没见过敢烦裴刻的人,又或者说裴刻身边的人对他都是只有奉承,巴结他都来不及,根本不可能烦他。
宋遇星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奇葩。
看着谢子都一言难尽的表情,宋遇星翻了个白眼:“少见多怪。”
谢子都非常难得的和人掏心掏肺:“你到底知不知道裴家?予安的裴家!”
宋遇星点点头,问他:“怎么了?他想认我当爹?”
……!
“你可闭嘴吧。”谢子都觉得自己和这头驴聊不出什么了,这是一头不通人性的驴。
两头都聊了,两人都聊不出什么,谢子都干脆也不费力了,而且看两人关系虽然不好,但是也没有差到要裴刻出手整治人的地步,谢子都就任由两人去了。
宋遇星和裴刻倒也不是完全不说话,不过裴刻一次都没有再主动搭理过宋遇星,都是宋遇星想理他的时候就问他两句,裴刻有时候答,有时候不答,宋遇星也不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