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看到的却不同。
在炙热的深秋阳光下,镜子中的医院一定都不祥和宁静。我仿佛看到了无数黑影爬在综合楼外,密密麻麻。它们努力想要钻进来,它们靠近窗户靠近墙的缝隙,靠近一切可以和楼中交换空气的位置,似乎在从外朝里吸着什么。
我的心又冷又凉。它们到底在吸什么?他奶奶的,我实在是太在意了。是不是在吸着楼里人的生命?被吸食的生命中,也包括我的吗?
果然要尽快解开萦绕在这家医院中的谜,否则我恐怕也撑不到出院了。自己不是没有想过一个人离开,但是不知道危险抽身离去是一回事。现在明确知道了医院里所有人都处于高危状态,随时都会被那些黑影吃掉。
说实话,作为一个正常的有血性的人类,自己实在没办法见死不救。
进入安宁所后,我们一路往前。在略显安静的走廊里前进,很快,306号房到了。
“是这里吗?”我抬头看了一眼。306的门牌号被三张红纸遮住,之所以能判断出它的所在。只因为这间房夹在305和304之间。昨晚被尸变的严老头袭击的病房,就在隔壁。
306房门上挂着好几把链子锁,锁的缝隙落满了灰尘。足可见医院中无论医护人员还是保洁,都对这间房忌讳莫深。甚至连打扫门上的锁,保洁都不愿意。
“你在医院里混了一个多月了,有自己进去调查过吗?”门口,我随口问了文仪一句。
文仪摇头:“你都看到门上有锁了,好几把咧。我尝试过好几次想要去偷钥匙,结果每一次都没偷到。鬼知道安宁所的人将钥匙藏在哪儿了。我猜,说不定他们为了不让别人进去,连钥匙都干脆扔掉了。”
“没钥匙倒也简单。你帮我吸引别人,我想办法开锁。”我掏出打量了门上的五把锁,掏出几根铁丝,尝试暴力开锁。
这些链子锁只是看起来结实,锁的结构很简单。连a级锁都不算。我一边开锁一边斜着眼睛打量着门上贴的三张红纸。
只是贴了三张而已,已经被医院戒备成这模样了,鬼知道昨晚我去的那个陌生走廊尽头那一扇贴了五张红纸的门,会有多可怕。
花了两分钟,五把锁全都被打开来。我和文仪偷偷摸摸的将门打开一个缝隙,先将行李扔进去。酒窝女护士正要顺着门缝钻入,被我阻止了。
“等等。”我让她遮住自己,掏出自拍杆卡住手机,按下摄像功能。之后把手机前端塞入了门缝中。
手转了几个圈,感觉差不多把屋子里的每个范围都照了个遍后,自己才把自拍杆给收了回来。
今天的安宁所出奇的冷清,医护人员来往的不多。毕竟昨晚出了大事,猝死了好几个患者。除了必要的医生和护士在办公室外,其余人员都被拉去开检讨会了。刚刚路过的时候,我看到值班台后的板子上,赫然写着两排冰冷的字:
今日入院3人。死亡7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