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着管道摇晃了几下,确定安全后。又率先往下爬。荣安安也顾不上自己穿的黑色礼服有漏光的危险,她的衣服穿了三天,肮脏破烂。干脆用裙摆结结实实的包住臀部,爬在了我上方。
自己一边往下滑,一边往下看了一眼。这一看险些吃惊的掉下去。刚才从804房的阳台上明明能一眼看到下方的景象。顺着天然气管道下到最底部,应该能到二楼的楼顶。这栋公寓的一楼是商铺,商铺的顶端当做花园卖给了二楼的住户。
住在二楼的居民在平台上种满了花草,郁郁葱葱的,十分喜人。
可是现在我再往下看。平台上的花草树木,却显得极为遥远。自己爬的不像是8楼,像是十八楼。
我用脚夹住天然气管道,抽出一只手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自己没看错,不知是底楼距离我们远了,还是楼房变高了。如果真要爬下十八层楼,以我俩的体力,恐怕凶多吉少。
我心脏猛跳,拼命的平静下惊骇的心绪。沉声道:“荣安安,你往下看看。你觉得我们离底楼有多远?”
“我不敢看,我恐高。”女孩都快要哭了。
“快看。”我厉声道。
“看就看嘛,那么凶干嘛。”荣安安嘟囔着,朝下看了一眼,立刻就把视线移开了:“总之挺远挺吓人的。咦,奇怪!”
她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再次往下看去,惊讶道:“怎么可能。8楼有那么高吗?”
我俩一上一下的对视一眼,互相看出了对方脸上的惊诧。
“楼变高了,意味着空间被拉长了。这也是那张床的力量吗?”我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不解:“这张床究竟想干嘛,不死就不放我们离开?”
我冷静的数着对面的房子的落地玻璃。每一层每一户每一张玻璃,我从自己脚下那一层开始数,数过了8楼,数过了十八楼,数过了三十八楼。数着数着都把自己数乱了,仍旧没有数到低。
密密麻麻的窗户玻璃,仿佛整栋楼都变成了哈哈镜,在我的视线中往下延伸,茫然不知底部究竟有多深。我们赖以保命的黄色天然气管道,也在楼栋中往下探,明明笔直的一根,由于距离太远都变得扭曲起来。
我的额头涌出了冷汗。
“夜不语先生,我们该怎么办?”荣安安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诡异现象。
我一咬牙:“往下爬!”
如果那张床真的能拉长空间,这就太不符合物理定律了。一张床罢了,哪来的能量将空间拉长的?所以我在赌,赌自己仍旧在8楼,只要往下爬二十多米就能到楼底。这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
赌输了该怎么办,我没想,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