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大呼大叫的去找自己的同事,不过很快就颓然退了回来。
“你不是说还有两个医生能自由活动吗?”我走到最近的一株人肉树干前调查了片刻,这些树都属于一个种类——榆树。不过它们显然并不种植在土里,而是以人类的身体为盆栽生根发芽。它们纤细的根须如蜘蛛网似的盘踞在人体的血管里,恐怕就连人的大脑也无法幸免。但是长出树干的人类却并没有死去,他们还有平静缓慢的呼吸,不知道还能不能思考。总之,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受害者成了真正意义上植物人。
“他们俩疯了,一个坐在地上玩手指,一个口吐白沫。恐怕是没办法接受刚才发生的可怕事情。”女医生捂着脸哭起来。
“这种事,谁又能接受。”我叹口气安慰道:“现在有个问题摆在我们面前,我们该怎么做?是出去报警,还是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人变植物的情况究竟是局部出现,还是全人类世界都受了灾。”
电视上还有节目,除了一分钟灾难发生前地方台变成了没信号外,其余的电视节目都还正常。我将收视节目全都跳了一遍,最后确认道:“看来,只有鸽城出了问题。还好不算最糟糕。”
谢倩雯望了望四周:“都变这样了,还不糟糕?”
“至少我们都还活着。”我朝医院里的女患者看去。这些头上长花的女性们也失去了知觉,但并没有植物化。花朵越发的盛开着,紫色的艳丽十分刺眼。窗外的路上,隐约还能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们植物化地更厉害更高大,也许是因为阳光的照射吧。毕竟在室内没办法光合作用,从人体内长出的榆树有些营养不良。
在如此恶劣的时候,居然还能冷静的判断这么恶心的东西,我都有些佩服自己。
“我们也就只剩下活着了。”女医生心力憔悴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巴巴的说。
“我们,没变植物。”鹿筱筱拉了拉我的衣服,提醒着。
“对,我们不但活着,还没植物化。这个倒是有些让我在意。”我摸着鼻翼:“我们比这些植物化地人多做什么,或者少做什么吗?”
“没。”鹿筱筱干脆的辐射着电波:“本体是外星人,植物不爱吃。”
面对省略掉主语的外星语言,我选择无视。
谢倩雯明显对下一步做什么更在乎:“管那么多干嘛,我么是不是该冲出去报警,还是在原地等救援队?”
“我觉得,还是先搞清楚为什么我们没被传染更迫切,否则贸然出去,万一不小心做了多余的事情,就会变成他们那样。”我指了指植物化地男人以及花朵已经长得比人头还大的女人。
“你是医生,应该比我们更了解人体构造吧。这会不会是一种病?而且,你是鸽城人吧。”虽然很明显这绝对不是病,但该问的,还是该问问,万一能得到些许线索。我完全不抱希望的看着女医生。
“叫我李权智好了,我没比你们大几岁。”女医生认命了:“对于这见鬼的城市,我根本不熟悉。我上个月才从省城调过来。”
“上个月?”我眼前一亮,急迫的问:“那至今还好手好脚的两个医生呢,也不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