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我看到她的样子了,她死了,死了……”
“你们好狠!骗我!所有人都骗我!她已经死了,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下了长途汽车刚走不远,就听见头顶闹哄哄的,徐露抬起头刚想要向上望去,就听到“唰”的一声,有个黑影从上边飞快的掉了下来。
那东西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徐露呆站在原地,混乱的大脑一时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迟钝的举起双手,眼神呆滞的望着自己满身的血迹。
就这样不知道呆了多久,终于一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从她纤秀的嘴里迸了出来。
这一幕发生的原因,还要追溯到两天以前……
许多人都说过,“得到了就要珍惜,不要奢求太多”,但似乎又有更多的人说过,“没有欲望的人生,是绝对不完整的”。
其实谁对谁错并不太重要,生活就如同一条素描纸上的曲线,你永远也不要奢望它,可以像直线或者两根并行线一样中规中矩。
脑子里产生这份感悟的时候,我正百无聊赖的坐在“redmud”里,一边喝咖啡,一边和沈科、徐露这两个同样无聊的人打“斗地主”。
“小夜!”沈科大叫一声,用哀怨的可以杀人的眼神,死死盯着我,“明明小露才是地主,你跟我抬什么杠!”
“抱歉,我一时给忘掉了。”我满脸讪笑的将手里的牌丢出去,说道:“好不容易才熬到暑假,怎么感觉越玩越无聊了?”
徐露深有同感的叹了口气。
我抬起头,满脸希冀地望着他俩,说:“两位帅哥美女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再这样待下去,恐怕我们不在家里给闷死,也会被无聊的气焰给压碎掉。”
沈科突地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窃笑,说:“不如到我的老家去渡假好了。”
那家伙压根就当我不存在似的,不断用眼角瞟着小露,见她没有做声,立刻又煽情的说道:“虽然远了一点,但那里有山有水,什么瀑布啊、索桥啊,一应俱全,绝对比某些风景名胜区更带劲儿!”
“真的?”徐露眨巴着大眼睛,看来是有些心动了。
“绝对是真的!”
见自己的说词有戏,沈科那家伙更来劲了,嘴角不断翻动着,滔滔不绝的介绍他老家的好处,说的就像教科文的世界文化遗产那些诸如此类的风景观光地,都根本不配和他口中的老家稍微拿来比较,不但喷的我一脸口水,更把徐露给唬的一愣一愣的。
“好,就决定去你们那里。”我恼怒的拿纸巾用力抹着脸上的口水,狠狠在桌子上敲了一下。
沈科被吓了一大跳,满脸诧异的望着我,古怪的眼神,似乎像是在向我诉说着什么很深的抱怨,就像我根本就是多余的万度大灯泡一样。
我冲他嘿嘿地笑了起来,还没等他在我的视线里冻成冰雕,已经一把将他拖进了厕所里。
然后,在我温柔以及不太温柔的拳头慰问下,两天后,我们三人就搭上了去古云镇的长途汽车。
俗话说好事多磨,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感叹这里清新的空气,却飞来横祸,上演了开头的一幕。
徐露的尖叫足足持续了两分钟,我被她发出的音波震的头晕脑胀,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我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嘴唇,飞快走到跳楼者跟前检查起来。
那是个男人,一个似乎并不年轻的男人,穿着洗的已经发白的中山服。
只见他以一种极为古怪的姿势躺在地上,四肢给人一种软绵绵的感觉,不用接触也可以发现,里边的骨头已经断裂开了,大量的血溅了一地,根本就像是血包爆开了一般,两三米之外的地方也被染的一片鲜红,那人头部的地方更是白花花的一片,那是,脑浆……
我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缓缓转过头沉声道:“他死了。”
徐露苦着脸,一副想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立刻拍了拍沈科的肩膀道:“你带小露找地方洗个澡,再把衣服换了,我在这里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