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逃出谷了。”侏儒老者说道。
吴道明回头望望来路,诧异道:“出谷不是在那边么?”
老者解释说道:“这里面有一条秘道,直奔雪峰山而去,道路崎岖难走,荒无人迹,他们两个也是从那边下来进到谷中的。”
“雪峰山?翻过去不就是去到了湘西么?”吴道明沉思道。
“是的,此去一路深山密林,崎岖蜿蜒,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当年我们就是从这条路由天门山鬼谷洞一路下来的。”老者道。
原来如此,吴道明心下有了算计,他对师太说道:“师妹,我们就从此路上天门山。”
“你们要去天门山?”老者问道。
“正是,沿途若是遇上那两个坏蛋,就手除去。”吴道明回答道。
侏儒老者沉吟道:“大侠若是从这条路上天门山,需要做些准备,带上棉衣和食物,我们谷中并无此物,但是请你们放心,我们今夜连送婴儿带准备,明天天亮了再出发吧。”
吴道明同意后,侏儒们分头准备去了。
“师妹,好点了么?”吴道明关切的问道。
师太点点头,对道兄嫣然一笑,柔声道:“已经不碍事了,这两天好像真气越来越受制了,我俩是不是毒发了?”
吴道明心中酸楚,轻声说道:“是我拖累了师妹。”
师太又是莞尔一笑,语气更加柔和了:“江湖上哪儿能没有风险呢?我既然心甘情愿跟你出来了,还怕什么毒发?即使身亡,也能同道兄相伴,此生足矣。”
吴道明心中一热,揽师太于怀,顿觉尾闾穴又是一麻。
他摩挲着师太的白发,难过的说道:“师妹,你的头发又短了一截。”
“我们进屋去吧。”师太不愿意道兄太过伤感,两人遂进了秦舍内。
屋内有两张竹床,其中一张床上丢着一张黄绢,师太顺手拿起。
“道兄,你看。”师太展开黄绢说道。
这是一张地形图,上面画有山峰、溪水、木屋、竹林和小路,右上角的空白处有数行蝇头小楷,写着:
晋太原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
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吴道明叹道:“此乃东晋陶渊明的《桃花源记》,绢中所画的应是秦人谷了,这上面以墨圈出的记号,看来可能就是野拂藏宝的地点。”
“玉尸们挖了几处并未发现有什么东西啊。”师太疑惑道。
吴道明沉思道:“看这绢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不知是否就是野拂的藏宝图,至于有十余个记号,也可能是野拂故弄玄虚,迷惑人而已,真实地藏宝地点只有一处,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两个北方风水师怎么得到的这张图呢?”师太自语道。
“先不管它了,我们将图收好,日后必定有用。”吴道明将图折起,揣入怀中。
次日,侏儒们已经准备好了行囊,并告知找到了婴儿的父母,已送孩子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