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为你转身!(2 / 2)

肖冬阳摇摇头,“东临关附近下了大雪,一时半会儿,怕是到不了了!这样也好,让她一个人静一静!这个时候,什么安慰也不管用。除非是她自己能想明白了,否则,谁劝也是徒劳!”

荣华点点头,脑子里,还闪现出了那个有些痞痞地样子的赤木!想到在寒心山庄时,人前,他是谦谦君子,可是背地里,却是没少拿庄子里头的人来试药!什么痒痒粉,泻药之类的,他可是没少折腾人!这样一想,似乎就是不久前才刚刚发生的事情,可是现在?

荣华的鼻子觉得酸酸的,眼眶也是红红的,“冬阳,赤木他。怎么会这样?他对歌儿那么好!我甚至是曾想过要将歌儿许配给他的!那么体贴,那么细心的一个人,怎么就会说没就没了?那歌儿要怎么办?她还那么小,就让她一生都背负着这样一座沉重地无法偿还的债务吗?她拿什么来还?赤木没有家人,除了白云潇,也再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了!你让歌儿该怎么办?若是欠下了财务上的债,我帮她还!若是欠下了人情债,咱们也可以想法子为她还!可是却偏偏欠下了一条人命,你说,歌儿她如何能受得住?”

话落,那眼泪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地一个劲儿地往下掉!将脸埋在了肖冬阳的胸前,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

肖冬阳也是觉得有些可惜了!那样的一个小将,不仅仅是身手不凡,更要紧的是,他于兵法之上,似乎也是颇有造诣!原本是还想着收为己用的,不想现在,却是早早地,便魂归西天了!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你忘了她是谁?当年她母亲死了,都没能将她给打趴下,如今,没了赤木,她还有我们,怎么可能就会再也起不来了?别担心!”

“冬阳!”荣华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带着浓浓的哭腔,“我心疼赤木,我也心疼歌儿呀!怎么办?她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她跟白云潇,将来岂不是就要形同陌路了?赤木为了救她而死,依着歌儿的性子,我也大概能猜到她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偿还赤木的恩情了!”

肖冬阳大概也猜到了,轻叹了一声,“怎么做,都是她的决定。荣华,你先别哭了!今日可是小除夕,若是你一会儿哭的太难看了,到了晚些去请祖的时候,怎么办?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太子妃。上有皇后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你,下有那些个与皇后交好,总想着给你难堪的贵妇们总想着为难你!还有一个辽王妃,荣华,别太难过了。还是自己的身子最重要。这个日子哭,可是不吉利的。”

荣华心里头如何不明白?自己若是哭的太狠了,让人看了出来,还指不定又要如何大做文章呢?想了想,从他的胸前抬首道:“你说,歌儿一定会来盛京找我吧?”

“嗯。我收到的消息,便是她要来盛京看望你。”说完,肖冬阳轻轻扶着她到床上坐了,“别哭了!你的身子才刚刚好没几天。若是再病了,这个年,咱们可就真的是过不安生了!”

“冬阳,那这一路上?”

“你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在暗中跟着了。不会有事的!即便是明天她到不了京城,也不会有事的!”

荣华又哭了两声,轻轻擦了泪,被肖冬阳一起带着躺到了床上,轻拍着背,哄她还是睡一会儿,省得到了晚上,会太累。

“冬阳,那些西凤的皇族呢?你又是如何处置的?”荣华这才想起自己最开始想问的问题,“无论如何,独孤海也是出自一片好心,你千万不要将事情做的太过分了!而且,若不是他,怕是这无子香的毒,也是解不了的。”

“嗯。你放心,我只是命人将那些西凤的皇族都给掳了,其它的,可是什么也没做。他们可都是活的好好儿的呢!放心吧,大过年的,我怎么可能会动手杀人?岂不是太不吉利了?还有,独孤海,我既然是放他平安离开了,就没有打算再过分的为难他。不过,西凤帝,我可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轻饶了他的!至少,也得让他的这个年,过不安生。”

“听人说,独孤皓还活着?”荣华的声音中还是透着些哽咽,不过,脸上的泪痕已是干了。

“嗯。也算是这个独孤海还有些良心。利用了他这么多年,总算是还知道留他一命!不过,这对独孤皓来说,怕是心里头更是难受吧?自己原以为的心腹,最大的后援倚仗,竟然是另有居心,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表弟!这对他来说,才是最为残忍的吧?”

“你下午不用进宫了吗?”

“嗯,我请了旨,下午就好好儿陪着你,待迟些时候,一起再去参加请祖上大供的仪式。”肖冬阳阳说着,便轻哄道:“乖,先睡会儿吧,今晚,你怕是睡不早了!父皇命人准备的宫宴,今年你我,可是主角!散席前,你和我都是不能离席的。这次是你成为太子妃后,第一个较为正式的宫宴,父皇有意抬举你,你可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候,落了父皇的面子。”

“嗯。可是我心里难受。”一想到赤木,荣华的心里就觉得是有些闷闷的!那样一个细心的男子,将逸歌保护的很是周到的男子,竟然是离开了么?直到现在,荣华都还在觉得是肖冬阳的消息有误,或者是赤木是不是在诈死?

“好了!我也知道,赤木的事情,你一时也是难以接受。可是事已至此,再难受,也得忍着!你想想,你尚且如此难受,那逸歌岂不是更加地痛不欲生了?所以,你要打起精神来!等她到了京城,你才能好好地宽慰她一番。对吗?”

荣华鼻子有些酸酸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知道了。”

到了近傍晚时,便被肖冬阳给叫醒了,换好了衣服,描了淡妆,一袭明黄色的宫装,和他一起,乘车到了宗庙了。

因为是请祖,按照北梁的规矩,只有正妻和嫡子嫡女才有资格来到宗庙的。所以,这里的人并不算多。不过,辽王和辽王妃都是皇后所出,自然也是在这里的。

辽王妃因为司空兰的事,这心里头也正堵的慌,看到了这太子和太子妃相亲相爱的携手而来,这心里头的不甘,自然也是越来越盛!凭什么这个异国的公主就能得到太子如此专一的对待?而且这个公主的身分似乎是还不那么尊贵!想想这些日子以来,这宫里宫外,对太子宠溺太子妃的盛传,再看看自己身旁的辽王,想想他这些年来对自己的态度,这辽王妃的心里头,便觉得是被人强行压下了一块儿石头一样,沉重,堵心!

看到荣华一袭太子妃的宫装,这辽王妃的心里就更不舒服了!那样尊贵的衣裳,竟然是穿在了一个外族人的身上,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那么刺眼!让人的心都跟着一揪一揪的疼!再看荣华那一脸的恬淡从容,华贵雍容,这一幅尊贵的模样,还真是有着些许太子妃的派头了!

无意中,辽王妃瞥到了身旁的辽王也正在盯着荣华看,这心里头就更加地不舒服了!心里暗骂她是只狐狸精!人总是这样,自己得不到什么东西的时候,便只会是一味地嫉妒那些已然得到了的人!从来不会去想别人是否是付出了什么巨大的代价,或者是经历了怎样的坎坷!他们看到的,永远都只有他们最想得到的那些东西!

“人齐了,开始吧。”皇上威严的声音响起,辽王妃急忙收回了自己的心神,这可是请祖的大事,千万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否则,怕是就要受到皇上的责难了。

终于,一套繁琐的礼仪程序走下来,荣华觉得自己的浑身都像是累散了架一样!没事儿干嘛要规定磕那么多头?到现在荣华仍然还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懵懵的!

幸好,荣华自始至终都是陪在肖冬阳的身边的,她的身旁又有如意跟着,有什么事,都是眼疾手快地,该挡的挡了,该拦的拦了!

上了马车,荣华原本的高贵雍容模样,便立刻卸了去,浑身像是没了骨头一样,瘫在了肖冬阳的身上,有气无力道:“天哪!这也太累人了。肖冬阳,我现在是真的有点儿后悔为什么要嫁你为妻了?一想到这样麻烦的事,以后年年都会有,我就有些头疼!不过还只是请祖,就这般地麻烦,等到了初一祭祖的时候,岂不是更加地累人?”

肖冬阳伸手轻轻地在她的背部按摩着,“不许胡说!你不嫁我,还想嫁谁?再说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了。想反悔?哪里就有那么容易?”

荣华本就是有些累的,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话来,如今被他按摩了两下,整个人也渐渐地舒服了起来,索性就直接趴在了他的腿上,让他好方便为自己的整个背部都按摩一番。

两支胳膊支搭拉在了他的另一腿上,“冬阳,光是这个就这样累了,你确定,我们还要去参加晚上的宫宴吗?不去不行吗”

“你说呢?”肖冬阳有些好笑地,不答反问道。

“不行!唉!”荣华的心底里就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地倒霉呢?听苏嬷嬷说,这样的事,后面还有好几起呢。初一的祭祖,初五的宫宴,还有其它时间这底下的贵妇们的拜见请安,真真是让人有些头疼的!最让她觉得头疼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自己要和皇后和辽王妃等人一起在皇后的坤宁宫,接受朝贺。

“冬阳,过年的时候,我不能在自己的宫里头接见那些外命妇们吗?一想想自己要对着皇后的那张冰山脸,我就觉得浑身发颤。”

“这是规矩。而且,今年是你嫁过来的第一年,自然是要和皇后一起的。别怕,到时候,让如意和苏嬷嬷都跟着你过去。实在是不行,就让花好和月圆都现了身,也陪着你过去。”

荣华听了,扑哧一笑,“带那么多会武的人过去干嘛?我是去那里见那些外命妇们,又不是去打架!”

“过年,寻常百姓们,应该是都很空闲,都很欢喜的,可是身在皇室,却是有着诸多的不便。委屈你了。”

荣华摇摇头,面色微凝,“肖冬阳,赤木的事,你应该也是大概有了消息吧?是什么人做的?”

肖冬阳正在为她按摩的手,微微一顿,早知道她的心里就没有放下此事,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也是如此地冷了心肠吗?想着让人出手对付那幕后之人了?

“是南昊的六皇子。人人皆称他温文尔雅,为人谦和恭顺,只是没有想到,他才是那个最让人厌恶的幕后黑手!”

“百花楼的势力,还算是在咱们的手中吗?”

“在!我命人重新整合了的百花楼。而且,也一直在派人四处打听歌儿父亲,也就是前一任楼主的消息,至于那个逸歌的那个叔父,我已经命人秘密关押了起来。本来是打算等歌儿到了南昊京城后,让她亲自去问一问,她父亲究竟是生是死的,可是没想到,出了赤木的事!”

“歌儿的叔父?就是那个逼着歌儿的母亲带着她远离南昊的人?”

“正是。我怀疑,歌儿的父亲,也就是蓝正南还活着!所以,一直在秘密地派人寻找着他的踪迹,不过,迄今为止,仍然是一丝消息也无。”

“她叔父也是什么也不肯说吗?”

“他只说是将人打落了悬崖,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已经死了。可是我总觉得,能够统领百花楼这样强悍的一股势力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死掉?只是,若是他真的还活着,已经是十几年了,为何也不见他回来?不见他去寻找绝杀令,也不见他去寻找自己的妻女呢?”

荣华想了想,也是觉得有些想不通!也许他已经死了,只有这个说法最为合理。否则,他为何不来找歌儿?可是,肖冬阳说他怀疑蓝正南没有死,那么,也许真的有这个可能呢?

二人先回了东宫,荣华换下了一身宫装,换上了一件略为素雅一些的长裙,肖冬阳明白,她这是因为赤木的死,不想穿的太艳了!毕竟也算是朋友一场。

“来,我来为你簪花。”肖冬阳扶着她到妆台前坐了,开始细心地为其妆扮。因为荣华的坚持,所以肖冬阳只是为她轻描了眉,未上一点胭脂,也没有用唇脂。

看着她眉宇间的淡淡哀愁,肖冬阳的心里也不好受。曾几何时,自己说过,要让她以后的日子里快乐无忧,可是自己又几时做到过?

轻轻地自后面揽住了她的肩膀,“荣华,你放心!南昊的事,我已经命人过去了。既然是赤木遇难,伤了歌儿,自然也就是伤了你!我怎么可能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我的人,已经是开始介入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一定会让人擒了那个六皇子,然后送到歌儿面前,在赤木的坟前,送他上路。”

荣华轻点了点头,“我信你!我不是为了帮白云潇,我是为了歌儿。冬阳,你能明白,真是谢谢你。”

“傻瓜,我们是夫妻,客气什么?”

晚上的宫宴在凤华殿举行,荣华和肖冬阳,因为原就住在东宫,离那里也较近,再加上身分使然,自然是不必早早地就去等着的,否则,岂不是自降了身分?

只是当荣华到了凤华殿的门口时,肖冬阳才附耳道:“荣华,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辽王府上所有有品级的女子,今日都来了。”

“有品级的?可是指的庶妃以上的?”

“没错!那司空兰已被皇后下旨封为了辽王侧妃。而今晚来的,还有一位皇后当时一并下旨册封的庶妃!”

荣华的心头,莫名就是一跳,“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刘丽华吧?”

“没错儿!就是辽王和辽王妃二人都亲自向皇后请的旨,册封的丽庶妃!”

荣华微愣,辽王为她请旨,可能是因为他宠爱她,那么辽王妃,又是为了何故,竟然也到皇后这里来请旨了呢?

肖冬阳一眼便看穿她心中所想,笑道:“司空兰这样背景强大的侧妃,你不认为,辽王妃,需要一个极为受宠,却是没有什么身家背景的同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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