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99 “怎么回事?可是王爷的身体有损?”辽王妃急了!她之前也听说过若是一些催情药物用的多了,可是极为伤身体的!甚至是会伤了男人的根本!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至少,在她还没有为王爷生下子嗣之前,这种情况,是万不能发生的!
“回王妃,王爷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这催情药,似乎是下的有些重了!所以王爷才会疲惫不堪,而且是整个人都没有精神!王爷虽是洗了冷水澡,可是到现在,王爷的体内,仍然是还有一些残留的催情药的脉息。”
“什么?果然是被人下了催情药?”辽王妃扶案而起,原在辽王身边儿服侍的刘丽华,迅速从后面饶了过去,扶住了辽王妃,“您先别急!小心您的身子!”
辽王妃这才又缓缓地坐下,“太医,那王爷他?”
“王妃放心!现在的药性已是极淡了!微臣为王爷开个方子,火速命人煎了,服下,应该就没事了。”
“那好,就有劳太医了!”说完,便吩咐了人去跟着太医出去拿了方子,为辽王煎药了。
“王妃,您看王爷的身体似乎是不适,要不您还是先陪着王爷去后院儿休息一会儿吧!这药待会儿熬好了,奴婢再给您端过去。王爷刚刚又洗了冷水澡,您的暖阁那儿,比这里要暖和一些,别让王爷再受了风寒!”
听着如此体贴周到的话,那位凤仪女官再度看向了刘丽华!这一次,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则是多了一抹探究了!
辽王妃点点头,有些询问的语气问道:“王爷以为如何?”
辽王的眉心微紧,手指微蜷,似乎是在强压着身体的不适,“也罢!事情的原由,你们也都弄清楚了!你们也都回去吧!至于母后那里,还请嬷嬷,如实禀告吧!”
说着,起了身,辽王妃也急忙起身扶了他,二人转身越过了身后的屏风,往后院儿去了。刘丽华则是对着几人福了福身,“王爷的身体微恙,还请两位嬷嬷先回吧。”
“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禀明皇后娘娘了!”凤仪女官带了另一名嬷嬷离开了辽王府。不多时,司空兰母女也是起身离开了!只不过,到了门口的时候,被刘丽华给拦住了!
“你做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王府的侍妾,也敢拦本夫人!”司空夫人怒道。
“不敢!奴婢只是有句话想要提醒司空小姐,这辽王府,可是远非您想像的那般简单!这背地里头,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想着得到王爷的宠爱!您是国公府的小姐,身分尊贵,岂是我们这些个不入流的小人物给攀比的?不过,这辽王府里头,有像我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身分低下的侍妾,同样也有和您司空小姐一样身分尊贵的大家闺秀!司空小姐,以后,还是要小心了!”
司空兰皱眉道:“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打了什么主意?你不过就是想着看我与辽王妃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罢了!我告诉你,你想坐收渔翁之利,休想!”
刘丽华似乎是有些惋惜地摇摇头,“司空小姐怎么还不明白呢?我们这样身分的人,您以为还会爬的多高?还有!您不会真的以为,我是那种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吧?您和辽王妃是什么身分的人?即便是您二位两败俱伤了,于我一个小小的夫人,又有何好处?”说着,似乎是对她很失望一般,冲她二人福了身,便转身走了。
司空夫人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侍妾,也敢在本夫人面前指手划脚!当真是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不过就是一个不入流的歌姬罢了,还真是将自己当成是什么女主人了?真是不要脸!”
司空兰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前厅的方向,轻道:“母亲,别说了!我们走吧!还是想想,回府后,如何与父亲他们交待吧?女儿的一生,算是毁了!女儿千不该万不该,将鲁国公府的名声也给污了!”说着,便又是开始垂了泪!
司空夫人一脸心疼地替她拭了泪,“好女儿!别哭了!母亲知道你是被人算计了!走吧,咱们先回府!你父亲定然是也不会相信你会做出这等事来的!”
母女二人上了马车,随着车轴的响动,马车缓缓驶离了辽王府,就在马车刚走没多久,便自那一处角落里,走出了一个人影,不是刘丽华,又是何人?
原来她刚才并未真的回去,只是借着转弯,便隐在了那里!刘丽华看着辽王府大门口的方向,唇畔轻笑,眸子里的恶毒和算计,根本就是丝毫不加掩饰!司空兰,跟我斗?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是得罪了我的主子!
转身,向着药膳房的方向去了。不多时,便手捧了托盘,去了王妃的院子。
城外距离十里亭并不算远的,一处看起来很是豪华气派的别庄里,肖冬阳终于听着雷天和如意等人将事情的始末说完了,眉心处已是紧的像是再也收不回来一般!双拳紧握,那泛着青白色的骨节,似乎是在宣示着他现在有多么的愤怒!
“暗卫呢?花好和月圆呢?为什么不见她们出手加以阻止?”
“回殿下,她二人此前被太子妃派去查探辽王府里一个名叫刘丽华的歌姬,至今未回。”雷天说完,又道:“现在看来,太子妃早就有了这样的打算,所以才会将她二人支开了!”
肖冬阳的眸光凛冽,一双好看的到了极致的眼睛,此时散发出来的,竟然全是彻骨的寒意!似乎是有人对上了他的目光,便会在眨眼之间,华为冰人!
“荣华!荣华!你怎么能如此待我?难道你忘了你曾对我说过什么?为什么?”肖冬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然问道:“你说当时太子妃也确认了那瓶中所装的,的确就是醉生梦死?”
“回殿下,正是!当时太子妃的确是这么说的。”如意红着眼眶回道。
“你们都亲眼看到了太子妃服下了醉生梦死?”
犹豫了一下,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实话实说道:“回殿下,属下等人的确是亲眼看到太子妃服下了那瓶药!”说完,如意还自怀里掏出了一个空瓶子,“殿下,这便是当时的那个小瓶子,奴婢捡到时,里面已是一滴不剩了!”
“去找何夫人!让她来验一验,这个瓶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不是醉生梦死?”
“殿下,何夫人已经验过了,这里面装的,的确就是醉生梦死!”雷天的声音低沉中还带着一分暗哑,显然也是透着伤心,
“不!不会的!荣华不会离开我的,她不会死的!不会的!”话落,便觉得胸间一痛,一种似是要抽筋扒骨的痛,在他的胸口开始向四肢百骸蔓延!那种痛,就像是一种诱人的香味一样,蔓延的迅速,而无形!
“噗!”地一声!肖冬阳竟然是直接就喷出了一口鲜血!那点点樱红,像极了红梅,散落在了他的锦袍之上!看上去华丽,娇艳,却又透着浓浓的悲伤和绝望!
“殿下!”几人大惊,快速上前扶了!还好,没有摔倒在地!
肖冬阳无力地摇了摇头,面上的凄怆之色,似乎是感染了这里的每一个人!想着当时,太子妃为了换回太子的解药,那样决绝而倾城的一笑,几乎就是闪瞎了所有人的眼!更是向一把利刃一样,深深地割痛了他们的心!
现在想来,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妃服下了那瓶毒药,却是无能为力!确切地说,他们从心底里,最想保护的一个人,是太子!自始至终,他们虽然是承认了太子妃的身分和地位,可是,在心底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的重要性能超过太子!
肖冬阳闭了眼,声音小的几乎是微不可闻!可见他受到的打击有多么大!可是就是这小的几乎是让人无法听到的声音,却是让这屋内的人,尽数变了脸!
“你们走吧!”
“殿下,您这是何意?”第一个出声询问的,是雷天!声音中带着一缕颤抖,虽然是极轻,可是在场的人个个儿身手不凡,如何会听不出来?
肖冬阳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尽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你们竟然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服下了那毒药?你们何曾将我的命令放在心上?你们又何曾将太子妃的安危放在心上?你们可知道,没有了她,也就没有了我!你们,对荣华的不忠,就是对我的不忠!你们,走吧!”
几人大惊,面色已是大变!饶是平日里最为镇定的雷天,此时那一张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也已是出现了一丝的裂痕!而吉祥和如意,则是直接就吓得跪在了地上,“殿下请息怒!属下当时,也的确是情非得已呀!”
“情非得已?不!若是再出现一次类似的事情,你们仍然是会选择看着她去死,绝对是不会出手相救!我吩咐过你们,无论是任何时候,都要不计一切代价地保护荣华,可是你们没有做到!你们,让我失望了!”
雷天低了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许久,他才闷声道:“殿下,并非是属下故意让您失望!实在是,这一切都是太子妃的吩咐!是她亲口吩咐的,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属下都要不顾一切地护着您!不能让您出现一丝一毫的意外!太子妃还说。”雷天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该说,抬眸看向了前方的太子,那眸底的痛楚,并不比太子的痛楚少多少!
“她还说什么了?说!”肖冬阳的声音虽然是轻,可是仍然是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身子虽然是轻晃了一下,可是仍然是无法阻止那强大的气势,从他的身体里开始一点一滴地散发出来!
“太子妃说,曾经她以为自己一心护着的哥哥死了,那种痛,自己至今仍然是记得的!她不再怪您当初隐瞒了她!正如您所说,您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而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是要让您平安无事!您所中的毒,正是当年凌王妃所中的毒,只不过,似乎是比她的毒性还要更猛烈一些!您现在几乎是没有什么感觉,那是因为这是一种慢性毒药!等您有了感觉的时候,便一切都来不及了!若是没有独孤涨的独门解药,怕是您将来所承受的痛苦,要更甚百倍!”
肖冬阳听了,手无力地垂下,低头看了一眼那袍上的星星点点,身子一歪,什么也不知道了!
从盛京出来的马车,自官道上快速地行驶着!那飞奔的马蹄,似乎是恨不能要真的飞起来一般!
豪华瑰丽的马车内,正是要启程回到西凤的独孤海。而就在马车的一侧,墨京正全神戒备地守护着自己的主子。
“墨京,照这个速度,咱们要多久才能离开北梁?”
“回殿下,至少也要十余日!马车的速度,要慢上许多!而且,您吩咐了,尽可能地不要吵到长平公主,所以,这已经是在保证长平公主舒适的情况下,最快的速度了!”
独孤海微微皱了一下眉,看着荣华就躺在了自己的身边,那长长的睫毛,像是蝶翅一般的美丽,此时,一动不动!略显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表情,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对于外面的嘈杂和奔波,丝毫不知!
独孤海看着自己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意中人,此刻终于如愿地躺在了自己的马车里,眸底的兴奋和激动,已是再难压抑!况且,这里没有旁人,他也从未想过要压抑!
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在她的脸庞上滑过!随着车身的晃动,他们二人的身形自然也在晃动!看了看她身下被铺了十几层的褥子和毛皮,确定她不会感觉到不舒服,才收回了视线,再度落在了她的一张如梦似画的容颜上!
想起一个时辰前,荣华说完,唇畔含笑,平静淡然,看了一眼肖冬阳所在的马车的位子,举起了那个小瓶,送至唇边。那毫不犹豫,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却是让他看了,觉得心中一痛!那本是莹白如玉的手,在他看来,那一刻握着那个瓶子,竟然是那样的刺眼!那本该是倾城倾国的笑容,在他看来,却是写满了讽刺!她竟然是真的愿意为了肖冬阳,而送上自己的性命?在她的心目中,到底是有多爱那个肖冬阳?
独孤海深吸了一口气,收回了手,微微垂眸,想起自己在她倒下的那一瞬,终于是成功地让人制住了如意,快速地将她带离了十里亭,这一局,他总算是赢了!
独孤海对于肖冬阳的了解,主要还是来自于这些日子,听到了各种太子宠爱太子妃的传闻!他趁乱将人掳走!大批的士兵将肖冬阳的马车围困于十里亭,想要追他,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再说了,他是西凤太子,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即便肖冬阳是北梁太子,也不能真的将自己如何?就像是自己不能在十里亭杀了他一样!毕竟,若是因此而挑起了两国的纷争,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他不愿挑起纷争,那里因为西凤现在的国力,还不足以与北梁抗衡!而肖冬阳不敢,则是因为他在顾忌着西凤的暖阳城!这便是他最大的弱点!他太在意荣华了!在他刻意地向众人宣示着荣华对他的重要性时,无疑,也是让众人明白了,他肖冬阳的弱点,便是他身边儿的太子妃了!
独孤涨再次睁开了眼,吩咐道:“让马车再快一些!无论如何,要想法子在十日内离开北梁!”
“是,殿下。”墨京的声音传来没多久,独孤海便感觉到了马车的颠簸比之刚才,要厉害了许多!
垂眸想了想,看着荣华的身体在马车的颠簸下,晃的更厉害了!眼底闪过了一抹心疼!伸手,便将她连带身上的一张皮褥子一起捞到了自己的怀里!这样一来,马车的巅簸,对于荣华的影响,就小了许多!
轻叹一声,独孤海有些自嘲道:“也不知我前世欠了你什么?你明明就已经是对我那般地无情了!我又何苦还要对你好?就让你死了,岂不是干净?这样一来,你我之间的牵绊,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果!我的心里,也不再是嫉妒着你和肖冬阳的幸福了!只是,我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手背轻轻地在她的脸上流连着,“荣华,忘了他吧!以后,你就是我西凤的太子妃!我发誓会对你好!比肖冬阳对你还要好!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荣华,你要的,我同样给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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