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整理,再加上暗一的解释,二人才恍然大悟!原以为是伊父是经商奇才,所以才会经过十几年的奋斗,创下这众多的产业,成为江南首富,可是这一切,却原来都不过是幌子!真正的幕后东家,竟然是凌王!即便是后来凌王不在了,可是有关伊家的一切,似乎也是早早地就做了准备。就像是那个宋嬷嬷,还有这凌王府的帐册!
荣华不禁有些感慨,原来凌王竟是早就知道了自己被送到了伊家,而且还在她身边派了人。可是没有想到,他会在回程的路上,被人暗算!否则,族长叔叔又怎么会找了自己十几年?而这一切,都被凌王事先锁在了秘室里,除了他本人,再没有人知道!
“冬阳,我明白了!”
“什么?”肖冬阳被她突然的表情弄的有些意外,看她一脸雀跃的样子,似乎是想到了很重要的事!
“你想,既然是当年他与王妃商量好了将我送走,虽然中间出了一些意外,可是我还是顺利地还是顺利地被送到了伊家。你想想,为什么当年他不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他的一些心腹,或者是族里的人知道呢?”
肖冬阳略一思索,也是茅塞顿开,“你是说,当年的凌王就已经是料到了这卡卡族里有人携同外人,一起来对付他了?”
“没错!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宁肯让我一辈子不回来,不当什么公主,也要想法子先保住我的性命!”
肖冬阳点点头,“没错!那这样说来,凌王定然是意识到了当年的事,已是极为严重,那个人,或者是那些人,定然是隐藏的极深,连他当时的能力都不能查出究竟是何人所为,所以才冒险将凌王妃和你一起送走!”
“没错儿!我也是这样想的!原来,他竟是考虑的如此周全!原来,他写那封休书的真正目的,便在于此!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那样深受着王妃的他,怎么可能真的因为这一件事就如此决绝,立刻要与王妃划清界限?原来如此!这一切,根本就是为了做给外人看的!当年的安排,虽然出了一些岔子,可是到底还是引出了一个人,就是当年的那位大家小姐!她虽然不是这件事里的主谋,可是定然也是与皇上脱不了干系,所以当年凌王才会借助那件事,亲手杀了她!”
“凌王,好深的心思!”肖冬阳长叹一声,难怪当时的皇上会对他如此忌惮,若是此人生在北梁,自己怕也是容不下他的吧?
“荣华,你有一个深爱着你的父亲!”
荣华点点头,眼眶已然是红了!想到了自己名义上的父母,他们对自己又何尝不是十分的宠爱!现在知道了真相,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宠爱里是否与当年凌王的指示有关,可是至少,她感觉得到,他们是真心的疼爱自己!想到,自己除了伊家父母,还有一个如此深爱着自己的生父!自己是何其有幸!
肖冬阳轻轻地搂着她,二人坐在了花园里的秋千上,肖冬阳足尖轻点,再稍稍催动了内力,秋千便轻轻地摇晃了起来。“荣华,明日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无论你能否成为凌王府的公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来,终将成为我肖冬阳的妻子。”
“嗯。我知道!”荣华的声音里已是微微透出了伤感,“其实,我对这个公主的名分,并没有什么感情!我最看重的,一直都是这世间最为富贵的亲情!如今我能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心里本该是感到高兴的!可是一想到,他们两人,一个早逝,另一个却是?我一想到这个,便无法高兴地起来!对不起!连累的你的心情也陪着我一起在低谷徘徊了。”
“别这样说,对我来说,你便是这老天爷赐给我的最大的珍宝!荣华,我喜欢你,无时无刻不想着要让你开心,让你幸福!对我而言,在我不足以给你最为温暖的怀抱时,能陪着你哭,陪着你笑,陪着你伤心,就是最大的安慰了!你可明白?”
“谢谢你,冬阳。”
二人不再多说什么,那暖暖的阳光静静地洒在了二人的身上,看起来柔美,温暖,幸福!肖冬阳的大手轻轻地环扣在了她的腰间,而荣华则是几乎将自己所有的重量,都倚在了他的身上。不远处的如意等人,仅仅是这样看着他们,也觉得他们简直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一对情侣!
赤木站在了逸歌的身后,也是静静地看着那秋千上的二人!不同的是,逸歌一直将视线紧紧地锁定在了他二人的身上!而赤木则是在看了几眼之后,便将视线落在了逸歌的身上!
“歌儿,走吧。不是说想吃糖人儿了?我带你去!”
逸歌摇摇头,“这样的幸福,我可能是一辈子都不会拥有了吧?”
“怎么会?你这样天真善良,活泼可爱,能被你在意的人,那是她的福气!能陪你走过一生的人,才是最幸福的!”最后一句话,赤木说的声音有些低。看到逸歌如此在意伊荣华,赤木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毕竟,在某件事上,他和师兄一样,都做的不太光彩!可是他不后悔!毕竟,男子当以大业为重!特别是他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而将满身的仇恨放下?
当晚,荣华一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肖冬阳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劝了许久,也不见有用,便索性直接点了她的睡穴,她才算是消停了!
“阿左!”
“是,少主!”
肖冬阳已是起身到了窗前,看着刚刚飘身进来的黑衣人,道:“派出去的人,都有什么回应?”
“回少主,其它各府里都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达奚族长的府里似乎是有些不太平!”
“哦?可是那位达奚美英?”
“回少主,正是,不止是她,还有她的母亲!属下意外打探到,原来,那位达奚美英的病早就好了!只不过一直在服用着一种特殊的药物,应该是他们卡卡族的一种秘药,可以改变其脉象!”
“好一个达奚美英!她小小年纪,怕是还没有这样深的心思!那么,不是她的父亲,便是她的母亲了?”肖冬阳突然就笑了!只是那笑,看了让人有些发寒!阿左下意识的就打了个冷颤!每次少主露出这种有些邪魅的笑,定然就会有人倒大霉了!只是这一次,不是那位非正牌的小公主,便是那位族长夫人了!
次日,荣华在肖冬阳、逸歌、白云潇等人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凌王府的前凌王府的前厅!因为荣华的归来,这十几年来的族会,还是第一次,在凌王府中进行!
“公主来了?”达奚族长笑着行了礼,又做了请的姿势。
“族长叔叔不必如此多礼!再说,现在我这个公主的身分,不是还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同吗?您不必急着叫我公主,更不必对我行礼。待一切尘埃落定后,您再叫,也不迟!”
“好!好!”族长笑的几乎是合不拢嘴了!他们达奚家族的正统血脉,果然就是与众不同!如此的淡定从容,雅致无双!这样的尊贵清华,若不是他们的公主,谁还配拥有卡卡族王室的正统血脉?
“好了,几位族老们既然是都到齐了,那便开始吧!”族长说了一些场面话后,便开始了临时如今起来的族会!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却是谁都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承认或者是不承认的话来。直到素族老开口道:“族长,如果仅仅是以一支镯子便断定她是我们卡卡族的嫡系血脉,怕是难以服众吧?”
族长微微一皱眉,这个素族老,正是自己的岳父,也就是自己女儿美英的亲外祖父!
荣华淡淡一笑,“不知这位族老如何称呼呀?”
“老夫乃是素家族的族长,也是卡卡族的族老。”老者一脸的高傲道。
荣华微挑了一下眉,“那不知依着素族老之见,我该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才能证明我是凌王的女儿呢?”
“哼!你先说说你手上的镯子是如何得来的?”
荣华的眉心微蹙,“自然是家母留下的。哦,我说的,是我的养母,伊家的夫人。”
“哼!可是老夫人为何听说,你这镯子,分明就是抢来的呢?”
众人一听,皆是哗然!族长也是一愣,“素族老还请注意你的言词!这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来人,将人带上来!”素族老不理会自己的女婿,反而是对着外面喊了一声,不一会儿,被见一名容貌与荣华有三四分相似的女子被引了进来!
荣华这下就明白过来了,这个素家族,看起来,不简单呢!转头看肖冬阳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便知道,这个家伙定然又是派了那个阿左出去打探到了什么了。
“你是何人,来自何处,又是因何而来到了暖阳城,一一道来,不得说谎!”素族老厉声道。
荣华吸了一口气,身子微微往椅背上靠了靠,看来,有人安排了一出好戏码了!那就不急,先慢慢看着吧!若是有意思,新奇些,便多看会儿,若是无趣,老套,那便直接就将这素家族一锅端了算了!
就在荣华听的快要睡着的时候,那名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终于是止了声,一脸幽怨加愤恨地看向了荣华!
荣华终于是听了个明白,原来这名姑娘自称也是江南人氏,而且好巧不巧的也是住在了苏州城里!说这伊荣华前些日子前往苏州祭拜亡父母时,无意中与其相遇,看到其手上的镯子好看,二话不说便命人抢了去!如此这般,伊荣华才会坐在了之凌王府里!
荣华几乎就是想要笑出声来,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言,到底是哪个蠢货教的?
荣华轻摇了摇头,“歌儿,你来问她吧!顺便也是姐姐看看,你这样日子可有长进了?”
逸歌点点头,这些日子,她是天天被如意给关在屋子里几个时辰呀,教她的竟然全都是一些个后宅妇人比较擅长的心计筹谋,还有一些个肮脏事是如何完成的。直听的逸歌是有些想吐,饭都吃不进去了!今日看到荣华要试试她,自然也是想着如何卖力了!
“你说是我姐姐看中了你的链镯子,那我且问你,那镯子是何种颜色,何种质地?”
“回这位小姐的话,那镯子通体翠绿,光泽莹润,表面光滑细腻。”
如意点点头,而荣华和肖冬阳的唇角则是不约而同的浮上了一层笑意!而白云潇的眸底则是微寒!族长,则是一脸震惊,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
“嗯,不错!这镯子的外形与颜色,你倒是说的全对!那么我再问你,你说当时我姐姐当时是在祭拜亲人时,与你偶遇,那我问你,那日姐姐一直都是坐在马车中的,是何时何地与你偶遇的?”
那女子倒也镇定,“当时就是在她亲人的墓地附近相遇的。”
“这么说是在城西了?”
“正是!”
白云潇当时就变了脸,而逸歌则是直接就喝道:“一派胡言!伊家的祖坟一直就在城东,可时在城西了?”
那女子一时慌了,连忙道:“是城东!是城东!我刚才也是被小姐问的有些懵了,所以才会说错了!是城东!”
素族老的眼中闪过不悦,“这位小姑娘,这位小姐不过就是一时失言而已!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逸歌鄙夷的笑了两声,“白神医,伊家的祖坟,你是亲自去过的,还是你来告诉这位姑娘,姐姐家的祖坟到底在哪儿吧!”
一听这话,素族老和那名女子都是意识到了似乎是被这个丫头给下了套儿了!
“伊家的祖坟,就在苏州城出城后,正南方向,不足三里,何时竟是挪到了城东了?”
白云潇是族里的首屈一指的巫医,他的话,自然是无人敢去置疑!那名小姑娘的脸色立时就变了,扑通一声,跪下道:“饶命呀!小姐饶命呀!我说,我是被!”话没被!”话没说完,便突然双眼微瞪,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白云潇过去把脉后,摇了摇头,“死了!巨毒!”
几人也不着急,荣华轻道:“素族老,您不觉得该向我解释些什么吗?”
那老者当即就恼了!“与我何干?是她自己找上了我,向我诉说了她的冤屈,老夫这才将她带来这里!解释什么?”
“可是这位小姑娘却对我身上的这只镯子,知道的如此清楚,偏偏我却是与她素未谋面!素族老,您不觉得这事情处处都透着诡异吗?”
“那又如何?你整日里戴在腕上,哪个看不见?”素族长强撑着道。
“是吗?如果我告诉你,这翠玉镯子,即便是我一直戴着,可是因为我是一介闺阁女子,自认还是从未在陌生人面前露出过这支镯子的!更何况我还不是日日戴着它?也就是在进入洛水楼时,当时在场的人看到了。”
族长的身上微微一颤,不待那素族老再次反驳,便直接痛声道:“这个不孝女!竟然是她!真是想不到!我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素族老一听,立刻就怒吼道:“胡说什么?你怎么能因为这来历不明的小丫头的一句话就如此地认准了是你的亲生女儿?”
“当日,我也在场,也是将那镯子看了个清楚。这位公子,是公主的未婚夫,难不成你以为是公主的未婚夫要害她?再就是白云潇,若真是她透露出去的,他为何不将这谎编的更圆满一些?再就是我和那个不孝女了!不是她,难道是我?”
族长说完,眼睛已是湿润!“也罢!也罢!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不严!这族长之职,我是实在是不敢再赖着了!”
素族老被他的话给堵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一时气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颤着手指指着他,“你便是这样当父亲的?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你,你这是要将美英置于何地?”
“岳父大人,都怪我!怪我这些年太宠着她了!竟是让她做下如此无法无天之事!我愧对堂弟,愧对我达奚一脉的列祖列宗呀!”事实摆在眼前!即便是荣华日日戴着镯子又如何?她可是大家闺秀,难不成会为了显摆她的镯子而特意将袖子裁短了,露出一截皓腕来?
素族老被他气的,一时也有些口不择言了!“你!你就这样护着这个小贱种?”
“谁敢骂本王的女儿是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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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了!妞儿们,淡定,淡定!明天会告诉大家荣华的亲生母亲是谁?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还有,看到最后一句,有没有觉得激动?哈哈!别急!关于凌王和凌王妃,明天就会给大家一个交待了!而且,我们的伊荣华小姐也将得到名正言顺的公主之名,只有这样,她才能顺利地去北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