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我父必然不赞同。”
陈端礼颔首,不说是严厉的赵父,放任何宗子家都不会赞同。宗子可以经由宗子试出仕,考个小官当当并不难。
“由晟既然无意官场,以后有什么打算?”
赵由晟道出两字:“舶商。”
陈端礼将手背在身后,他很冷静,用平缓的语气说:“据我所知,宗子并不许亲自参与舶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赵由晟轻笑,仰头看天空飞过的一只水鸟。
“是想像尚王房派那般,私下购买海船,派家仆舶商?”
“不是,我想领船出海。”
赵由晟这句话,终于让陈端礼露出惊讶之情,他严声:“这就犯了朝中大忌,不可如此行事。”
身为宗子违反规定出海去番国,要是有人状告勾结海寇,勾结番人,只怕是百口莫辩。
“那要看值不值得犯。”赵由晟言语毅然,听他口气,看他神色,就知他不是随口说说。
陈端礼已意识到,如果赵由晟连宗子不许亲自舶商的祖规都敢犯,那么他压根不在乎被毁去玉册,贬为庶民。
如果他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想必也不在乎名声扫地。
“年少轻狂,你可知被贬为平头百姓,那就是世世代代的事?”
“陈纲首,恐怕我未必会有子嗣。”
“由晟!”
陈端礼大为震惊,如果说他想从赵由晟口中知道他的决心,那么他已经知道了。
“人生苦短,旦夕祸福,循规蹈矩终要留下遗憾。”上一世自己不明白,怅恨死去,这一世赵由晟活得明明白白:“恐怕不能如陈纲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