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寂静,正好读书。”赵由晟坐在书案前,并示意陈郁坐。
陈郁在赵由晟对面坐下,他看向角落里安置的木床,这张床还是由晟原先的床,却不知为何看起来窄了许多。
他未去想,一年时光,两人个头都长高了。
陈郁低头去看,不是杂,他抬头扫视一侧的也都是正经书。
这都是由晟做的表面功夫,他那堆杂箱里呢。
“小郁,天色这么晚,是谁送你过来?”
“是适昌。”
戚适昌此时在院中等候,赵家好歹皇亲国戚,陈郁父亲是个官,而他则只是个平头百姓而已,若非允许,都不能踏入赵宅。
赵由晟起身,推开一扇窗,看见坐在院中的一个人影,而对方抬头,也见到了他。
风入阁楼,烛火忽明忽暗,陈郁忙伸手挡风,护住烛光,赵由晟关窗,他才放开。
“阿剩还去宗学读书吗?”
“不用去,在家准备日后的科试。”
陈郁一愣,他似乎从未想过赵由晟是要去外头做官的,宗子如果经由宗子试入仕途,选拔的条件较宽松,所以并不算难考。
陈郁模样呆呆的,烛火下,他的眉眼染上惆怅。
他不清楚是否自己的错觉,从上次在南溪一别,由晟给他写的信减少,两人似乎不再那般亲昵。
今夜见到由晟,和他独处一室,似乎也没有以后亲密无间的那种氛围,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看着背对他站在窗旁,半身罩在昏暗中的由晟,他有种疏离感。
他今晚盛装打扮,穿戴得像个王孙,锦衣夜行,只为访友。
陈郁这般自己也揣不明心思的举动,也只为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