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显,你出来一下。”蔡雅兰打开门喊了一声。
邵显立刻起身出去,门被关上了。
陈柏洲倏然睁开眼睛,紧紧盯着病房门,心里又难过起来,他是不是走了?自己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陈柏洲,说让你闭上,你怎么又睁开了?”钱文杰忍不住关心一句。
陈柏洲像是没听见一般。
病房外,蔡雅兰严肃问道:“显显,医生说小洲明天早上就能出院,你……”
“妈,他在咱家受的伤,要不让他在咱家住几天,等伤养好了再说?”邵显连忙说道。
他又不傻,陈煜因为欺负陈柏洲被自己落了面子,要是陈柏洲明天就回家,保不齐会被陈煜欺负得更惨。
先养好再谈其他事。
蔡雅兰也是这个想法,她见不得别人虐待孩子,自然不愿意让陈柏洲回去。
当然,陈柏洲毕竟是陈家孩子,她最多也就借养伤留他几天。
至于报警,蔡雅兰并非没有想过,但这件事不现实。
一来外人无法插手他人家事;二来父母“教育”孩子、小孩之间出现欺凌,警察对此也相当难办;三来当日欺负陈柏洲的还有其他孩子,别墅区的住户大多有头有脸,压根不愿牵扯进来。
汪淑芬旁观,由衷觉得邵家母子人美心善,不禁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邵显打定主意,便推门进去,直接对上陈柏洲忽然发亮的右眼。
“陈柏洲,你愿不愿意去我家住几天?”
他问得直接,反而砸懵床上的小孩。
见他半天不出声,邵显又问了一遍。
“愿、愿意。”陈柏洲声如蚊蚋。
他觉得自己就像童话故事里贪婪的渔夫,得到一点财富就奢求更多。他觉得自己太卑鄙了,流着肮脏的血液,却祈求被人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