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眉头皱得更紧，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愤怒。他并非替九煞和鬼芒愤怒，而是因为黄泉公子对生命的漠视，对方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愤怒吗？生气吗？”

黄泉公子好似明白云慕心里所想，淡淡笑了笑：“你大可不必如此，也不要为他们感到可悲，一入鬼道，身不由己，命不由己……他们是如此，我也是如此。”

听到黄泉公子这翻话，云慕心中的怒意渐渐消散，反而多了一丝悲意。

“你……痛苦吗？”

云慕突然问了一句，黄泉公子身子微微颤了颤，原本轻松的神情多了一抹复杂之色。

若是以前，云慕并不清楚黄泉道的情况，但是经过罗天圣地的传承洗礼，他对黄泉道的修行之法算是略知一二。

正如云慕所问的那样，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黄泉公子不息修炼禁制之术《黄泉九幽诀》，将自己练成半人半鬼之生，尽管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却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

当然，这个过程非常痛苦，不止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摧残，绝非常人能够忍受！

黄泉公子点了点头，认真回忆道：“是挺痛苦的……这种痛苦，生不如死，却又求死不能。”

“那你……后悔吗？”

云慕再次询问，黄泉公子不由愣了愣，随即摇头道：“不！我从未后悔，因为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这个意义比生命重要。”

顿了顿，黄泉公子复又看向云慕道：“我知道你有许多手段，还有人皇四祖赠予的神通金珠，拿出你真正的实力来吧，否则你将没有任何的机会。”

“等等！”

云慕忽然抬手制止道：“黄泉公子，你我之间的恩怨可否以后再论，到时候云某绝对奉陪到底……可是现在不行，此地封印着一具太渊分身，死伤太多，将会给它提供大量的血气，倘若它恢复力量，破开封印而出，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

“太渊分身？”

黄泉公子不由一愣，而后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云慕：“想不到，你还知道的挺多啊！”

“什么！？你也知道……”

云慕顿时怔住，随即想到什么：“不！不对！黄泉道行事向来低调，这次却大张旗鼓的走到台前，还妄图挑拨正邪九宗和各大势力之间的关系……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黄泉道的阴谋算计！”

“云慕，你果然很聪明，只可惜聪明的人，往往命不长。”

黄泉公子并无意外，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继续道：“而且，不管你知道什么，想做什么，一切都已经晚了。”

“你什么意思？”

云慕目光一凝，心头再次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黄泉公子抬头望了望血色的天空，直言不讳道：“你以为我们的算计就这么简单吗？圣地废墟不过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要是计划顺利，外面现在应该乱起来了吧？否则天上的血色不会如此浓厚。”

“外面！？你是说东陵山脉！？”

云慕颇为意外，转即想到什么，心情顿时沉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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