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嵩却一副洒脱模样,毫不遮掩的笑道:“这可就不是你我能考虑的,还是让大司马、让江都王、让朝廷他们头疼去吧。”
几人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的吵闹声,而他们所乘坐的马车,也因此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枣嵩掀开车帘,往外面一看,却见前方道路上,却是聚集了一群人,还围着几辆马车和马匹,少说也有一二十人,聚集在一起,正在争吵,其中有几人更是因为情绪激动,说话的声音很高,而且面红耳赤,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这干什么呢?”
几句疑问落下,就有仆从过来解答,便听一人说道:“好像是当地几个宗族的人,说是要集合起来,去代县告状,结果被县尉带着人生生拦下来,双方正在理论。”
“这是要越级上告啊!”枣嵩听完,眼中一亮,露出兴奋之色,“不是说代郡治理的很好么,没想到也有这种事,想来还是言过其实了,走,咱们去瞧瞧,兴许还能给出出主意,改变一下这些人的境遇也说不定。”
桓彝眯起眼睛,笑着点头,心里却很清楚,枣嵩这个提议,可不是出于好意,而是想要看陈止出丑,因为代郡这般治理效果,一旦传扬出去,别人第一时间就要和幽州其他郡县作对比,难看的就是他王浚了,而王浚的麾下,一样抬不起头来。
另外,代郡现在这情形,看着一派大治景象,如果内外如一,那就代表这大半年的时间,陈止麾下的力量,必然有了膨胀,更加强横!
“相比之下,那位王大司马最近听闻正在竭力拉拢段部鲜卑,以此来提升战力,同时还在恢复因为四方围攻棘城失败,造成的威信动荡,听闻那平州更是起了几次波澜,连高句丽都有异动,需要那位大司马派兵镇压,所以这半年多时间的休养生息,到底恢复了几分实力,着实难说,更不要说草原风云变化,王浚对鲜卑各部还有多少号召力,真不好说啊。”
这么想着,桓彝已经跟随枣嵩来到了人群边上,在旁边围观、倾听。
那群人看了三人一眼,便不再注意,还是和那县尉争论着,声音越来越响,场面逐渐有失控的局面。
而那县尉倒也不是恶语斥责,而是好言相劝,口中更是叫着尊称。
听了有一会,桓彝他们就明白了事情缘由,正要低声交谈,没想到枣嵩当先开口了——
“诸位乡绅,你们的请求,在我看来是很合情合理的,代郡衙门,理应给出回应,这样吧,我与诸位一同前往代县,就找陈府君,让他来做个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