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耀把折叠床铺开放在值班室里,又从柜子里翻出来干净的枕头和被子丢在折叠床上,对白阳羽说:“自己睡觉。”
白阳羽态度恭敬地向温文耀道谢,“谢谢老师。”
温文耀懒得理他,脱了鞋一翻身躺上床去,同时使唤还站在床边的白阳羽:“去关灯。”
白阳羽听话地关了灯,在黑暗中摸索着躺上小床,他听到大床方向传来温文耀翻身的声音,便问道:“老师,您怎么还没结婚?”
温文耀沉默一下,懒洋洋地回答他:“关你屁事。”
白阳羽于是安静了片刻,又想要说话:“老师,我——”
“闭嘴!再多说一个字就给我滚出去!”温文耀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地拉起被子挡住了脸。
这一次白阳羽彻底安静了。
一整晚都安宁无事,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护士把温文耀叫起来了一趟,说有个急诊的会诊。
温文耀起床的时候白阳羽就醒了,他在小床上坐起身,看温文耀把白大褂披上,抓起听诊器挂在脖子上。之后温文耀转过头来看他,说:“睡够了自己回去。”
白阳羽点了点头,想躺下来继续睡却觉得清醒了,翻个身看着旁边空下来的大床上乱成一团的被子。他发了一会儿愣,坐起来翻身下床。
温文耀会诊回到科室,发现白阳羽已经走了。今天他下夜班,查完房就换了衣服开车离开医院,回去家里又倒头睡了一觉,一直睡到下午,起床看到有两个未接来电。
他裹上浴袍,踩着拖鞋去厨房煮面,一边烧水一边给未接来电拨了回去。
那两个电话都是他中学同学打来的,是一个老同学从外地回来,约他一起吃晚饭。
温文耀看水烧开了,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去冰箱里拿了面回来丢一把煮下去,跟他老同学说道:“今晚是吧?没问题!”
今天他下夜班,而且明天又刚好是周末,他的老同学们选了个很合适的日子约他。
挂断电话,他把手机丢在灶台边上,盯着锅里的面条发一会儿愣,又打了个哈欠。
温文耀的私人生活很丰富,不过说不上乱。他有很多朋友,手机号码簿打开了长长一串名字,一时间拉不到尾。如果他愿意,每天晚上都可以跟不同的朋友赶赴不同的约会,有一次晚上喝多了酒,第二天早上查房的时候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被主任狠狠训斥了一顿,之后他就收敛了很多。
不过从他和前女友简秦悦分手之后,他就没有再谈过恋爱。不是身边没有合适的女人,而是他找不到状态,生活懒洋洋地好像没什么激情,想过要找个人恋爱,却连付出感情都好像是件困难的事情。
今年对温文耀来说,平淡的生活倒是起了不小的波澜。
一是父亲车祸去世,从小分开的弟弟从外地回来,搅得一家人生活都不安宁,还有就是事业晋升,收了他的第一个研究生。
这些事情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按理说不应该值得开心,可是有些时候他又觉得生活中有点麻烦好像也是好事,至少活得没那么枯燥了。
吃面的时候,温文耀发现自己放多了花椒粉,麻得一直吐气,可又懒得去重新煮一碗,勉强自己吃完了就立即去卫生间漱口,之后往脸上泼冷水洗了一把脸。
下午看时间差不多,温文耀就收拾好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