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你是说你和霏儿都不愿意待在天照?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做,让我怎么想?”眼看迦蓝有越说越激动的架势,蔺沧溟赶忙抬手打断:“好了,今天的话题就到此为止,毕竟,眼前的混乱我们还没有解决,未来,一切都还只是未知数,我只知道,你的妹妹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如果可以离开,我想她会很开心。当然,你可以到时候亲自询问她的意见。”
迦蓝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下,突然看向蔺沧溟:“一年之期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你,难道就没有去看看的意思?霏儿她,她如今究竟是个怎样的情况,你就不担心?”
蔺沧溟眉心拧起:“说不担心是假的,可是目前为止,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加上她如今的新身份,我相信她不会有任何的事。只有不去想,才能让自己静下心来,到了十月,她就十五岁了,及笄,在她及笄礼之前,我们,必须结束这里的一切,这是目前,我唯一能够做到的。”
迦蓝听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深深的笑意:“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霏儿她,或许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你什么意思?”这句话明显招惹到了他,迦蓝也不以为意,挑衅的看着他:“难道不是吗?也不知道谁当初死活不愿意娶,现在好了,你们经过这些年的波折,也总算像是一家人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你觉得你那个妹妹会这般饶了我吗?”蔺沧溟的话适时的提醒了迦蓝:“对啊,我怎么忘记了,你可是连说都没说就将人扔在那里了,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也轮不到你来管,好了,赶紧回去吧,我没事儿,他那里,离不开人!”这段时间,蔺沧溟已经鲜少进宫,基本上都是迦蓝以百晓笙的身份在服侍他,说是服侍,不如说是学习,既然已经定下了迦蓝的未来,那么蔺天琊疗养期间无疑是最好的机会,他们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够将蔺如风推向高处的契机,就能完成所有的转换,包括,改朝换代!
迦蓝见状,也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离开了。
蔺沧溟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忽然起身走到书案前,神色凛然的拿起毛笔,刷刷刷的写了起来……
——
彼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木灵寨西溪苑内,一片黑暗,寂静的可怕,只闻狂野的秋风呼呼的刮着,唯独二楼的一扇窗户中还亮着斑驳的光,一抹娇小的身影就这么身着单薄的衣衫趴在窗前,默默无声的注视着那皎洁的月光,眉眼之间的凌厉之色早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哀愁。
“咚咚咚”三声平稳的敲门声适时的打断了她的思路,夏侯霏缓缓扭过头,木然清冷的道:“进来。”
木姿端着热气腾腾的食物走了进来,“小姐,您该用晚膳了。”
“不是告诉你没胃口吗?端走!”夏侯霏神色不耐的转过了头,继续趴在桌面上,看都不看一脸无奈的木姿,这都热了第三遍了。。。
“怎么?难道需要我亲自喂你?”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夏侯霏神色一凛,瞬时抬起了头,当她看到来人时,立刻凝起了眉头:“你怎么来了?半夜三更擅闯女人的闺房,你不觉得不合适吗?”
“本座都不怕了,你怕什么?木姿,将晚膳放下,她不吃啊,那本座亲自喂她!”木姿心头一喜,面上却露出一抹无奈之色,但当男人如炬的目光扫过来时,她慑于他的身份,恭敬的走上前放在了八仙桌上,而后弓着身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要关上房门,然——
“不用关门!”夏侯霏的声音高调的响起,而后,看也不看那些精致的食物,坐在八仙桌前一脸敌视的瞪着面前这个身材高大,浑身上下散发着凛然气息的男人,口气不善:“有话说有屁放,本小姐没功夫跟你这种人唠嗑。”
从她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开始,就知道他与蔺沧溟是一类人,那种杀人于无形、凡事不显山不露水的危险人物,但两者之间也有一点不同之处,起码在她看来,蔺沧溟要比他更大度些,起码那个男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很多时候就算气的要死,都会强忍下来,而眼前这个男人,完全就不是男人,这一年多来的相处,让她恨不能剥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
没错,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木灵寨现任寨主——木毓,一个冷血无情的笑面虎,当他笑的越灿烂,越瘆人的时候,就是最危险的时候,就比如……刚刚!
所以,面对这个男人,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哟,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防备心理还挺重,怎么,还怕小爷我吃了你不成?”木毓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看向夏侯霏的眼神带了那么点挪揄的味道,别说,自打这个丫头来到了这里,他突然寻找到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甚至发现自己以前的生活太过平淡了些,有她在的地方,你才不觉得无聊,如若不是他们的身份压制着,他一定不会放她离开!
夏侯霏听了他的话,不免恶寒了一下,而后不耐的抬头:“本姑娘没心情听你打情骂俏,说吧,这么晚造访,干什么?”
“先把饭吃了!”木毓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夏侯霏也是个执拗的人,根本就不喜欢别人管自己,他越这么说,她越不甘心:“都说了没胃口,不吃!”
“果真不吃?”
“不吃就是不吃!”
“呵呵,好,来人,将夫人给本座请过来。”他口中的夫人自然是他的母亲,夏侯霏在木灵寨唯一无法拒绝的女人。
一想到柳丝丝那几乎bt的chong爱方式,夏侯霏抑制不住的心头狂跳:“别,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木毓薄唇一勾,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像话,乖,先吃饭,有话咱一会儿再说。”
夏侯霏见状,也懒得再理会他,‘食不言寝不语’是木灵寨的传统规矩,所以一说到吃饭,沐浴自然而然的停止了说话,一年多以来,夏侯霏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一时之间,房间内一片安静,只听的到夏侯霏咀嚼食物的声音,木毓低头喝茶间,眸底显露出的若有所思让夏侯霏心头一跳,难不成,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