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
“祭祀教主!”
黑痣男人就听话的挥舞着木棍,朝秦九酝另一只臂膀打去,“快说!”
“呃……”熟悉的骨髓错位声传来,秦九酝咬紧口腔内壁,力道大的她几乎立即感受到满嘴血腥,才堪堪压住了痛呼。
你特么!
秦九酝暗骂:打人不晓得悠着点?!纵然我真知道些什么,都疼得无法开口了!
她咽下一口血液,缓了片刻,正欲忍痛启唇继续忽悠……
岂料,黑痣男人急性子加暴脾气,瞧她不答便当场拉着她脑袋,猛地按进一旁的水缸内!
秦九酝猝不及防,呛了好几口水,呼吸道一阵难受,喉咙痒痒的想咳,但她越是张口要呼吸,那股窒息感就越如影随形!偏偏她双手被人打折了,挣扎都挣扎不了!
死神的镰刀仿佛已然架在她脖颈,眼见着即将使劲一划,把她带走……突地,有人拽着她头发,拖她出水面。
“嗬——咳咳!”秦九酝积满水的肺腑一阵难受,想吐却吐不出来。
“阿九呐……”
扯着她发丝的人不知何时变成了任长林,他掐住她俏脸,低语:“你听听,我的手下都囔囔着要杀你,我保不住你了啊……不过,我愿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喜欢谁?”
秦九酝微微蹙眉,水滴自睫羽滑落,她思忖迟疑几秒,问道:“你知道,忘名想利用你返阳吗?”
她想策反任长林。
“所以呢?”
谁料,任长林居然满不在乎地轻笑:“你既然怀疑到我父亲头上,理应也调查过我的资-料,知晓我有人格分裂病史。”
秦九酝默认。
“有些人啊……为了钱,总喜欢用自己并不开阔的眼界,去看待发生在旁人身上,完全不合常理的事情。他甚至冠冕堂皇的叙述一堆话,妄图将他那套理念强加在你身上。”任长林嗤笑:
“譬如我与那位给我诊治的心理医生……我那儿其实不算人格分裂,只是忘名附身于我身上初期,我俩性格迥异导致的巨大反差。
“又譬如你们警方……你们总以为任伟胜是这一切的源头,却没想过……任伟胜一个没文化的中年男人,怎么可能了解什么线下探险游戏,并加以利用?
“毕竟还是青年人更懂年轻人,以游戏方式引青少年入沟,是我的点子。”
秦九酝咳嗽着,微微睁大双目。
任长林深深的注视她,“阿九,你现在提醒我,无非是想让我倒戈,帮你们警方,对吗?”
秦九酝脑海闪过此位师兄以往对自己的照顾,心道:一半一半。
然而她什么都没讲,任长林便冷笑着轻拍她面颊,“古城游戏杀了不计其数的祖国花朵,你们作为正义的警察,势必认为策划此一切的我作恶多端,不得好死吧?可是……”
任长林语调陡然阴冷,“你们既然管得这么之宽,连跨越生死阴阳的古城游戏都能横插一手,那为什么在我年幼无助,惨遭家暴时却置之不理?!
“你们既然可以不顾危险深入敌营,当初为什么不阻止任伟胜的踢打谩骂?!
“那个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上赶着查案帮忙?!
“难道死在古城游戏的青少年是祖国花朵,我当年就是枯枝败叶吗?!你们正义的警察啊……好一张虚伪脸孔!”
秦九酝沉默。
尽管残忍,但现实就是如此,家暴毕竟不牵连命案,警方不会严惩。
仔细查阅那些杀人凶手的档案,你会发现他们大部分都经历过家暴……童年受到的精神创伤令他们性格有所缺陷,渐渐的长成了后来进入大众视线的凶残模样。
然而,家暴终究是别人的家事,这就是个闭环,很难阻止,无从改变。
“我因为长期的家暴而日渐孤僻,连母亲都抛弃了我,同学们更是没一个觉得我正常,于是……慢慢的,我被孤立了,校园霸凌随之而来……彼时你们警察又在哪里?!”任长林接着说:
“阿九,你认为忘名想害我?可是救了我,助我脱离任伟胜家暴的人是他!
“心理医生所谓的人格分裂痊愈,不过是我发现,忘名的神情语气很受欢迎,一直在故意模仿他罢了。
“倘若不是这样……阿九,你会注意到一个整天沉默、不善言辞的孤僻人士吗?”
秦九酝缄默。
的确很少有人乐意同孤僻的人做朋友,大部分人都是向往热闹的生物。
任长林咬牙切齿,恨意滔天:“而且……任伟胜走私初期,我真的有匿名写过举报信,可那时候你们警察在哪儿?你们卧底在哪儿?!一个都没来!你们只是随意走走过场就撤了……殊不知我差点因为这封信遭任伟胜打死!
“你们觉得我利用古城游戏杀人,但如果那群学生不贪财、不好奇,我有机会成功趁虚而入吗?我仅是在跟他们做交易啊,青年少拿命换他们所需要的钱财宝藏……用得着警察犯贱多管吗?!
“这就是你们警察,该管的时候不管,不该管的偏偏上心!”
秦九酝无言以对。
她理解任长林行至这一步的无奈,可她仍不认同任长林的所作所为。
任长林讲着,神色逐渐狰狞,“还有你……阿九,不好好当你的千金小姐!非跑去和警方合作,卧底进我这儿干嘛!”
“现在警察救得了你吗!?”
任长林愈说愈气,终末猛地一使劲,将秦九酝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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