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滚,老子没要你说风凉话,想办法!”祁迟盯着罗智嘴边的笔,怎么看怎么碍眼。

“要不你去蹲他吧。”罗智说,“既然你哥认识,应该是在隔壁三中读。”

“蹲他?怎么蹲?”

“用脚蹲啊,你他妈不废话吗?”

“滚!老子问的是文明蹲还是流氓蹲!”

祁迟实在忍无可忍,伸手把罗智戳在唇边的笔薅进了他嘴里。

“日!”罗智含混不清地骂了一句,“当然是文明蹲啊!你要想彻底把这事儿黄了,你就赶着趟去耍流氓!”

文明蹲,就是求人。和和气气地腆着笑脸等别人。

流氓蹲,就是干架。揣把大刀牛逼哄哄地往别人门口一站,能招来一车条子。

祁迟左右想想,命比面子重要,他不怕他哥揍他,但怕他哥让他裹着铺盖卷儿睡楼道。这种禽兽不如的事,祁凌真干过。

而此时被人念叨被人骂的祁凌正在金牛大道某地下室里。

说是地下室,其实算个广场。

被本地青春似火的少男少女们称为“狂”。

名字单单一个“狂”,十分嚣张。

这里是举办地下演唱会的地方,给各种喜爱音乐的年轻人提供造作的场所。

祁凌带队的crush是这里的常驻乐队。粉丝众多,不仅包揽了本地人,名声还传到了外边。每次crush举办小型演唱会的时候,常有外地粉丝跑来。那人山人海疯狂如斯的阵仗,害得条子总以为在聚众打群架。

祁凌中午回家纯属偶然,他走到半路突然想起王立的贝司还在他那儿,才突然改道回了家。没想到碰上如此精彩的一幕。

祁凌坐在工作室的沙发上喝了口水,今天排练地有点费劲儿,键盘手和贝司手老出问题。

“你们是昨晚撸多了手抽筋还是间歇性脑残又犯了?”祁凌叼着烟,热得烦躁。

偏偏今天地下室里空调也坏了,还没来得及维修。

祁凌顺手脱掉t恤衫,一身腱子肉暴露在空气里泛着诱人的光。

王立在他对面坐下:“穿上穿上,我们这除了你都是钢筋直,不至于为了鼓励我们出卖肉体。”

“操,”祁凌乐了,“信不信老子能给你掰弯了?”

王立一脸膈应,把沙发上的抱枕揽在怀里:“哎,别!谁之前还说现在有目标了准备收收心,边玩边追能不能有点操守了你?”

“嘁,别自己贴金。谁说老子要边玩边追。”

“反正给你个忠告……”

“知道知道,迟早遭报应是不是?”祁凌不耐烦地挥挥手,“跟我弟一个德行。”

“我看你弟比你像回事儿。”王立站起来,伸手对他点点,“走,继续练。快到正式表演的时间了。”

“你们知道就好,”祁凌把烟头戳灭,拧了两下,“到时候演砸了,提头来见。”

王立刚出门,祁凌突然大喊一声:“等等!大立!”

“有事你直说别一惊一乍的。”王立吓得不轻。

“亏心事做多了吧你,这都能吓着。”祁凌笑着跟上来,“北坝那边最近有人不安生,你帮我带个信过去。”

“说什么?”

祁凌压着嗓子冷笑。

“祁凌还没死呢。”

狄初上了一下午的课,虽然没怎么认真听,进进出出还是温习了不少知识。心情还成,祁凌逃课,没在他面前碍眼,对狄初来说算是天大的喜事。

中午温琼芳那些话起了点作用。但也就那么点,针尖那么点。

考试对狄初来说很容易,现在还处于进入高三前的补习阶段,他压根不放在心上。在这里随便考考,也能有个不错的名次。

回去给温琼芳交个差就行,哄老人家开心嘛。容易。

刚出校门,还没看到平时站在门口的温如水,狄初首先被抱了束花,就差拉个横幅的祁迟给闪瞎了眼。妈的,这蠢货跟他哥一样脑子全是水。

狄初打算不认识他,往街对面走去。

祁迟眼睛一亮,立刻跟上。拽着狄初把花往他手里使劲塞:“哥,哥,哥,留步留步!”

“谁是你哥,”狄初烦躁地甩开他,“别拉拉扯扯的以为你想泡我。”

“我……”祁迟被怼地一口血堵在胸口淤积成了金钟罩,“爷爷,商量个事儿呗。”

“卧槽?”狄初被这声干脆的爷爷给说尿了,狗日的,徐陆都没叫得这么诚心诚意。狄初差点以为这是亲孙子。

祁迟不太介意面子这回事,虽然他总在强调自己是个有面子的人。

“需要搬家吗?我今天就能帮你搬,明天也行,正好放假。搬完了给你搞个乔迁宴,爷爷你意下如何?”

“不好意思,我打算换个房子。”狄初把花塞回去,提起步子往温如水的学校走去。

祁迟跟在后面不依不饶,大街上原地撒泼:“爷爷!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我日,你控控脑子里的水成不?”狄初刚准备点烟,被祁迟这一嚎吓得差点把眉毛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