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凌锁好车,回头看到他这一连串动作,心情愉悦地吹了声流氓哨。祁凌就喜欢狄初扎小辫子这动作,又帅又性感。
别人没法儿比。
“你这头发什么时候开始留的?”祁凌走在前面,往地下广场走去。
狄初从善如流地跟上:“很早之前,估计小学。”
“那你老师和父母还挺好的,留这么长都没把你揍成二五缺。”
狄初没答话,父母两个字格外刺耳。
今天正大门是开的,说明有乐队在这里玩,应该不止一个。
这个小县城别的不说,各种圈子里的年轻人对自己的爱好都挺积极。没事就一群人泡在一起,互相学习,有时还组队出去比赛。
总体来说风气不错,比起外面纯良很多。
祁凌走进去的时候,招呼声此起彼伏。
“哟,凌哥来了,今天不是不排练吗?”
“凌哥今天还是那么帅啊!”
“凌哥带的新朋友?挺帅啊。”
狄初感觉自己被当成了动物园的稀有品种,这打量起来还不带停的。
有点烦躁,浑身不爽。
“能不能让他们消停点?”狄初转脸瞅着祁凌。
他总算明白了祁凌平日里的膨胀来自哪儿。这他妈大佬级的待遇,没膨胀成自以为天下无双的傻缺都算很有自知之明了。
祁凌耸肩:“别赖我,你不爽你去咬啊。”
“操。”狄初从包里摸出烟点上。
“哎,给我一根。”
“不给,咬我啊。”
“我日?”祁凌没想到狄初还是那么喜欢以牙还牙,“真他妈抠。”
“嗯,”狄初把烟叼在唇边,眼神相当中二,“不服你咬我啊。”
祁凌算是服了,走在前面继续往广场里走。
狄初跟在后面没说话,他发现广场正中间有一个大型舞台,后面竖了一大张海报,白底黑字一个“狂”,写法十分嚣张。
上面有很多群魔乱舞的签名,舞台上有架子鼓,话筒,贝司,吉他,电子琴,甚至还有一架钢琴。似乎一直摆在那里,可供人随便使用。
“这些都是免费使用?”狄初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
祁凌顺着他手指看过去:“也不算,得租用场地,级别和年限够了,就能随时使用。”
“放在这儿不怕偷?”
“24小时有人巡逻,除了每个租用场地的乐队工作室,摄像头遍布每个角落。”祁凌在一个门口停下,回头笑笑,“再说了,谁敢在我地盘上偷东西,除非是不想混了。”
那是狄初第一次知道,原来祁凌不仅会钢琴、贝司、吉他、架子鼓,还会组建乐队,玩得有模有样。
祁凌带他进去的时候,狄初愣了一下,工作室的风格和祁凌家里差不多。
同样的北欧简约风,灰白黑三种色调。
沙发上背对他们坐了四个人,每人拿着一份乐谱正在专心地修改。
“哟,这么用功啊,老子都快哭出来了。”祁凌站在门口用指关节敲敲门,声音愉悦。
四人回头,看到祁凌没什么反应,倒是看到狄初的时候有那么点惊讶。
这种惊讶类似于“操,祁凌这次撩的人很上道啊!”。
大抵也是惊艳狄初的气质和长相。
祁凌走过去把沙发上的乐谱拿起来整理好,然后清了清嗓子:“介绍一下,我……同学,狄初。”
话音刚落,四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调笑:“哦——”
狄初皱眉,有点儿烦。智商没问题的人都能听出这哦字的意思。
当即站在那儿跟个棒槌似的没搭话。
“哦个屁!”祁凌感觉自己像是被抖露了什么秘密,有点后悔今天把狄初带过来。
没准儿没让狄初高兴了,反而还弄得不痛快。
祁凌想,自己惹的事,自己撩的人,自己玩脱了就得自己解决。
中午狄初晕血的样子估计都是他惹的祸,所以才打算带狄初出来散个心。
没想到这心差点没散成,搞不好还会让狄初再加一笔新仇。
指不定哪天睡到半夜,狄初想不通爬起来从厨房里摸出菜刀把他砍了。
那才是血亏。
狄初没料到祁凌会有那么多内心戏,就是不爽别人这么探究地看着他:“你到底什么事,没事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