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来,拿勺子在药碗轻轻搅了搅,“亏你自己还是大夫,哪有大夫自己怕喝药的。”
秦桑理直气壮地辩驳道:“就是因为我是大夫,我才知道,我就算不喝药也会好。”
傅连溪被她给逗笑了,他端着碗,舀起一勺药喂到秦桑嘴边,“哪里来的歪理,赶紧喝了。”
秦桑难受,她裹着被子趴到床上,控诉道:“傅连溪,你好让我伤心。”
傅连溪勾唇笑,索性将勺子放回碗里,他单手将人捞起来,“听话,再喝几次就好了。”
秦桑不情不愿的,皱着一脸被傅连溪喂完了药。
她喝完药不高兴地控诉他,“傅连溪,我觉得你在给我喂毒药。”
傅连溪被逗笑了,他捏捏她脸,骂她傻子,又低头亲她。
秦桑被亲得没了脾气,她把手递给傅连溪,委屈巴巴道:“我手凉。”
傅连溪握住她手,果然冰凉凉的。他不由得皱眉,抬眸看她,“刚刚不是还说好了吗?”
秦桑撇嘴,傅连溪将她两手握着,喊人进来,吩咐再重新灌两个汤婆子过来。
秦桑喜欢看傅连溪紧张她的样子,她一下子就笑开了。傅连溪将两手握住暖着,见秦桑望着他笑,他看着她,“笑什么?”
秦桑摇头,她眼睛弯弯的,什么也不说,只是笑。
傅连溪见她傻笑,倒也被逗笑了,他抬手捏捏她下巴,“秦桑,你是傻子吗?”
秦桑看着他,她忽然问:“傅连溪,你会一直喜欢我吗?你以后还会喜欢别人吗?”
秦桑从小就没期待过什么,也没有得到过什么。她其实没有奢望过要得到傅连溪,可她现在得到了,她又很害怕,怕哪一天他忽然又不要她了。
那她宁愿一开始就没有得到,总好过以后再失去。
她看着傅连溪,忽然又有些迷茫。
傅连溪皱眉看她,“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你以为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能像你这样有本事,以折磨我为乐,还偏偏让我爱得死心塌地。明知道我喜欢你,还非要逼得我失控。”
想到之前秦桑逼着他和离,又一声不响地离开京城,是打算离他远远的,再也不回来。甚至还天天有媒婆登门给她说亲,傅连溪想起来就生气,他抬手捏了捏秦桑的脸,“说走就走,比谁都潇洒,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还真的准备嫁给别人了?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在意我。现在还好意思质问我。”
秦桑赶紧拉下他手,她笑起来,“哪有。我那时候又不知道你喜欢我,谁让你自己不说的。”
她说着,又想起什么,道:“说起来我之前还真的准备好好找一个夫君,你别说,媒婆们给我送来的那些画册里,还有几个公子长得挺不错。我还攒了不少嫁妆呢。”
傅连溪脸都黑了,他冷声冷气道:“你倒是想嫁,本大人倒是看看谁敢娶。”
秦桑被傅连溪吃醋的模样逗得哈哈笑起来,她扑过去捧住傅连溪的脸,“傅连溪,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傅连溪看她一眼,他危机意识又上来,拉住秦桑的手握住,“你到底什么时候肯嫁给我?”
秦桑笑得停不下来,说:“我想一想啊。”
“你还要想到什么时候?”傅连溪不高兴地看她。
秦桑笑着,突然又想起点事,她问:“傅连溪,我听说之前你去和陛下请旨和离,被陛下罚了,罚什么了?”
傅连溪看她一眼,移开目光。
秦桑凑过去问:“到底罚什么了?是不是被陛下骂了?”
傅连溪总算又看她,他捏她的手,“你说呢?”
傅连溪最后还是没有告诉她,当时陛下罚了他什么。
晚上傅连溪有事进宫了,秦桑穿一件厚厚的衣裳,裹上斗篷,抱着汤婆子从屋里出来。
唐风没有跟傅连溪进宫,在外面守着,见秦桑出来,忙道:“少夫人,外面冷,您快进去休息吧。”
他心里默默想,以他家大人现在对少夫人紧张的程度,少夫人要是再受凉了,怕是要他拿问罪。
秦桑道:“我在里面闷太久了,放放风就进去。”
她抱着汤婆子拢着衣袖凑到唐风旁边,小声问:“唐风,我跟你打听个事。当初我逼着你家大人去向陛下请旨和离,是不是被陛下罚了?”
唐风没想到秦桑突然问这个,他想了想,点点头说:“是。”
秦桑问:“陛下骂他了?”
唐风点点头,“骂了。还赐了大人五十军棍,骂他胡闹,罚他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夜。”
秦桑一下僵住了。
她猜到傅连溪会被罚,但没想到竟然被赐了五十军棍,还被罚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夜。
她脸上的笑没了,忽然很自责。
唐风想起那时候,也挺难过的。他家大人带着伤赶回来,原本以为能好好和少夫人说说话,可少夫人却已经收拾好东西想离开他了。
明明那么不开心,但因为少夫人想分开,还是进宫去请旨。
五十军棍下来,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当天晚上就发起烧。
从宫里回来,就看到少夫人已经把东西都搬出来,准备离开了将军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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