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的土豪？”明月赏秋菊怎么也想到居然是燎原的人，他和清川认识的早，最早的时候清川和燎原那边关系不太好，听说是因为一个女人，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就和燎原结盟了，这样一想，清川背后的人可能不是这个纵夜狂欢，这水还真深。

石天野目光落在明月赏秋菊脸上，满目欣赏，调侃道：“呦，小伙子长得不错嘛。”

明月赏秋菊嘴角抽了抽：“你们非要每个人都夸一句吗……”

石天野爽朗地笑了笑，虽然他一身土豪气儿往外冒，但为人很是和善，随便和他们说些荤素的话题都没什么禁忌。轿车一路往市郊区开去，中途先后路过了靖世王朝的俱乐部和长云的俱乐部，最后停在一栋大楼面前。

石天野下车之后，仰头看了一眼大楼，对身后几个年轻人说：“这就是这段时间你们训练的地方，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豪华？我和你们讲，我选地址之前特地找风水先生看过，这里可是龙脉的位置，而且这里离靖世王朝和长云的俱乐部都很近，没事你们可以窜个门去打两场友谊赛。”

其余人全都一脸“我不知道这个人在说什么”的冷漠表情看着疯狂吹牛逼的石天野。

孤星繁傻傻地问：“他们两个职业俱乐部会理我们吗？”

石天野一愣，仿佛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眉头一蹙，转移了话题：“咳，里面装修早就完成了，我根据需要改装了一下，走吧，跟我上去。”

他带着一行人在大楼里转了转，石天野说：“一层是会客大厅，二楼、三楼是训练基地，四楼是食堂和娱乐，五楼是宿舍。”他手指间把玩着门卡，说道，“先去五楼放东西，挑挑你们的宿舍，办一下生物锁。听说你们有本地的人，也准备住在这儿？”

“这么大的基地啊？”

“我本来就想组建战队的。”石天野说，“里面已经住进了一些职业选手，你们有兴趣的可以去找他们挑战一……”

话没说完，谢爻问道：“挑战？在哪儿？”

“二楼有开放的自由对战区，那边经常会有选手打着玩，有时候有赌注，你没事的话可以去逛逛。”石天野介绍道，“我给你们准备了专门的训练场所，和其他选手隔离的，住宿也是，一人一间，怎么样，哥够意思吧？”

“谢谢啊。”孤星繁感激地说，“正好我房租到期了，这段时间可以住在这里缓一缓。”

“小事情。”石天野带他们坐电梯上了五层，给他们介绍了下宿舍，让他们一人挑一间，鱼尾刃扫了一眼房间布置，设备齐全，还有几个健身器材和游戏模型，鱼尾刃不禁问道：“这日开销得多少钱啊？”

“没事，我有的是钱，再说前期投资这都是应该的，必需品，吃喝住宿一定得舒坦。”石天野阔气又实诚地说，“等以后你们出名了，我们搞点宣传片，再卖点周边拍个广告什么的，投资就回来了，现在大俱乐部都是这么搞的，长云也是这样，你们住的别有负担。”

“我们不开商城。”顾书白打断了石天野的畅想。

石天野瞪了瞪眼：“为什么？这是主流啊，不营销怎么行？”

顾书白瞥了一眼石天野：“因为你有钱。”

石天野：“……”

定好房间之后，石天野又带他们去其他楼层看了看，主要介绍了一下训练的设备，他们这些玩家都没见过先进的专业训练设备，颇为好奇地多玩了一会儿，一直到晚上七点多，明月摸着肚子才想起来人生大事：“晚上去吃点什么？”

“大餐。”石天野说，“你们来a市的第一顿当然得吃大餐。”

“别啊。”明月说道，“我来之前查了攻略，有一家路边摊特别好吃，麻辣小龙虾尤其出名，去吃这个吧？”

其余人纷纷应声，叽叽喳喳一片讨论声中最终定下了吃这个。

石天野：“……”焚世的什么鬼，大餐不吃吃路边摊，我土豪的脸还要不要了？

一行人晚上去路边摊吃了顿大餐，点了十五斤麻辣小龙虾，吃得眼睛嘴唇全红了，一开始对路边摊充满嫌弃的石天野吃得最欢。顾书怡身体不好不能吃辣，顾书白特地给她点了蒜香的，可惜小姑娘人精，偷摸吃了两个麻辣小龙虾，吃得小脸红扑扑的，一边哈气一边喊辣。一行人，性格迥异，身份不同，甚至年龄都出现了三年以上的断层，坐在一块儿愣是没觉出什么阶层和年龄上的代沟，聊得十分愉快。

前提是把无尽之刃和深渊回响两个人剔除在外，这俩人在这种热闹的夜市气氛下都能一本正经地正襟危坐，讨论起装备属性和技能配比问题。

吃完散伙的时候已经晚上将近十点，石天野带他们回宾馆，还在a市的今晚都准备回家一趟，带点东西再去俱乐部。

顾书白和玉米罐头同路，打了辆车，途径顾书白家里的时候，他将顾书怡先送了回去，让玉米罐头等他一下。回来之后，顾书白坐回车里，对玉米罐头说：“之前听你说你叫于思文是吧？”

“嗯，怎么了？”于思文从顾书白让他等一下开始就在胡思乱想，想顾书白喊他做什么。

“你爷爷是不是于秋？”

“是啊。”于思文怔忡地看着顾书白，“你认识我爷爷？”

“不认识，但是知道他。”顾书白说，“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察觉到顾书白的认真，于思文也谨慎起来。

“我想去你家取一样东西。”顾书白说，“那是你爷爷的遗物，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席上吃饭的时候聊了一些各自现实里的事情。于思文小时候父母离异，各奔东西，留下年幼的于思文和爷爷住在一起，很少和他人往来，这也间接导致于思文有轻度的社交恐惧症，爷爷几年前离世，留下于思文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高中毕业就没再念书。

顾书白要的东西是于思文爷爷的遗物，也就是他自制的那套纯阳系统。

于思文将顾书白带到了房间里，老房子坐落在城郊的旧小区内，房间面积不大，不过八十平米，装修风格老旧古朴，充满了老年人的品味，但整体很清爽整洁。

“随、随便坐吧，要喝点什么吗？”他打开冰箱门，扫了一眼里面的水果和饮料，为难地看着没什么东西的冰箱，担心自己招待不周，最终拿了点樱桃出来，小声问顾书白：“有可乐要喝吗？”

“不了，我不怎么喝饮料，白水就可以。”

于思文忐忑地给顾书白倒了杯开水，把水果、点心摆上。

两人坐下聊了聊，于思文率先问道：“你说的那个东西长什么样子？爷爷死后很多东西我都没有动过，不太清楚你说的那件遗物。”

“一个游戏芯片。”顾书白比了个大小说，“大约只有拇指指甲大小。”

“好小……那你来找吧。”于思文很不放心地说，“我怕我找不到或者不小心弄坏了，误了你的事情。”

“好。”顾书白点头应了，于思文站起来，带他进到爷爷的房间内。

许久没人住过的房间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爷孙俩的照片放在床头，照片上的老人笑容灿烂地抱着年幼时候的于思文，眼神里满是珍惜。

于思文看着照片，想起往事，略显悲凉地说：“在我印象里，爷爷是我唯一的家人，我现在喜欢玩游戏就是因为我爷爷。小的时候没有玩伴，爷爷就带我打游戏，游戏里的世界很精彩，爷爷他非常喜欢玩游戏，总是喜欢和我讲起以前的游戏，充满了怀念。”于思文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机械键盘，说道，“这是几十年前的游戏外设，听爷爷说，以前他们都是用这个打游戏的。”

“嗯。”顾书白轻声应了一声，没有打搅陷入回忆的于思文。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多了，于思文忙把机械键盘塞回柜子里，说道：“爷爷的东西我都没动过，你自己找找看吧，这个柜子里都是游戏有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