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爹爹可查出那日伤了不寒的人到底是谁?如今我们要离开寒阳,也该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赫连玉漱道。
赫连嵚点了点头,轻蹙眉道“此人有赤狼令的令牌,我写信问过奉钊,奉钊回答他也不知,而且赤狼令的人数在族中并未有变化,所以此事应该是他人所为,赤狼令的令牌或许是被此人拿了去。”
“我依旧想不通,为何会有人偷了我族赤狼令的令牌去偷袭云公子的侍从,若是真如云公子所说,不寒去红府见一位女子,那这位女子定是有什么不同之处,或是说与什么事情有关,而此事又正好被不寒给撞见了。”赫连玉漱说出了她的猜想和疑惑。
“玉漱说得对,这个问题我早想过,云天辰这小家伙也不简单,他的这些风流事这寒阳城传得沸沸扬扬,可又有几人去证实过,他来府中那日兴师问罪,真是一出好戏,你看接着百闻堂又传出了什么传闻,这小子若是生在赫连一族,我相信烁儿都被他玩儿得团团转,哈哈哈。”赫连嵚道。
“所以,爹爹知道云公子并非如传闻那般,而是另有目的?”赫连玉漱蹙眉道。
“的确,我派人调查过,这小子与韩权还有三皇子来往密切,且三人常常相聚,而我知道这个韩权,商邑异常器重。”
赫连嵚给赫连玉漱讲起往事。
当年银朔北部有一个部族,部落族长名曰朱裘,朱裘召集各部族联合反对商邑登基,理由商邑残暴,无能兼顾天下苍生,兵马所过之处一片狼藉,那时北部民不聊生,商邑焦头烂额,赫连嵚早就准备好了出兵平反。
可就在这时宫里来了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说他可以平乱,而且不用出兵,商邑哪信,就当他是开玩笑,碍于此人是吏部尚书尧谦力荐,便让他去一试,可没想到,朱裘果然转身回了族中,几日后宣布归顺,这中年男子就是韩权,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
“这么说来,云公子并非传言中那般是个风流成性胸无点墨之人。”赫连玉漱道。
“哈哈哈,可以这么说,不过,韩权这人古怪啊,我都看不透,在宫中见过,且聊了几句,说话毫无章法,难以交流,还是个臭脾气,真不知道云天辰这小家伙是怎么和韩权走得这么近。”赫连嵚道。
“好了,既然事情都清楚了,明日就托人告诉云公子,此事是误会。”赫连玉漱给她爹倒了一杯茶道。
“可此人还未落网,我会继续派人打探,到底是谁人诬陷我赫连一族。”赫连嵚微眯着眸子沉声道。
“爹爹,早点休息,你看你眼睛都快熬出熊猫眼了,女儿可心疼了,去睡觉了好不好”赫连玉漱微笑道。
“好好好,还是玉漱疼爹,哪像烁儿,尽扔些烂摊子,哈哈”赫连嵚很是欣慰的拍了拍玉漱的手。
而此刻,纳兰琰与洛九也回到了府中。
纳兰琰想起明日就要离开寒阳,而他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弄清楚,那就是那封信,他还有一丝纠结,到底要不要选择留在寒阳,继续打探这封信背后的人,可寒阳终究不是他想要待的地方,何况还有让他不自在人在此处,而且还与这封信有关。
纳兰琰躺在床上许久,一直紧蹙眉头,可一闭眼,脑中又会浮现信纸上鲜红的盐庄二字,又会睁开眼来,如此这般很久,他渐入梦境。
梦境中,他身处一片密林,面前一片宽阔的草地,地面满是白兔灯,与他在送寒节那晚见到的白兔灯一模一样,前方烟雾缭绕,他瞥见前方有一个人影,走上前去,烟雾消散,那人背对着他。
纳兰琰问道“请问你是?”
而对面的人缓缓转过身来,还是那身红衣,那张面带浅笑的脸,开口道“纳兰公子,花灯可好看?”
纳兰琰微蹙眉头,问道“云天辰,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这里如此多的花灯无人赏,很是可惜啊,若是公子琰能与在下一同赏花灯,那便是在下三生有幸。”云天辰微笑道。
纳兰琰后退半步道“我对这花灯没了兴致,还是云公子自己赏吧。”
云天辰上前几步,缓缓向纳兰琰逼近,嘴角一斜道“承认吧,你还是在意我,不然怎么会梦见我?”
纳兰琰心中微怒,看了看四周,如此真实,却又有一丝不同,难道真的在梦中?
而就在此时,云天辰突然把他拉至身后,用手中折扇挡下一只飞来的暗器,暗器划破了云天辰的手臂,鲜血顿时向外涌,而周边的皮肤开始溃烂,快速的窜向全身。
眼前景象如此真实的印入他的眼帘,纳兰琰一惊,愣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抬眼看着云天辰,他见云天辰正在看着他笑,伸手轻抚过他耳边发丝,伏在他耳边轻声道“别怕,只是梦,快醒醒....”
纳兰琰顿时从梦中惊醒,他发现手紧紧的抓着被子,手心满是汗水,又想起梦中的情景,他为什么偏偏要梦到云天辰?
他起身来到书桌前,将一个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把折扇,不过已经断成了两截,他本想找个机会将这折扇让人做一个一模一样的还给云天辰,可一直都未做此事,他本不该如此在意此事的。
将锦盒合上,或许他不会再打开了,他已经决定,明日就回玉楔,那封信的事,他还是会继续调查。
第二日一大早,云天辰就被不寒叫醒,说是他爹在大厅等他,赫连嵚来了将军府,他立马爬了起来,穿戴好后来到大厅,果然,赫连嵚与他爹坐在一起相互谈笑,而且赫连玉漱和漠北也在,漠北见云天辰走了进来,一直用眼睛盯着他,那眼神就像下一刻就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云天辰微笑行礼道“叔叔早,爹爹早,玉漱姐姐早啊!还有漠北大叔~”
莫北只是冷冷的轻哼了一声,而赫连嵚立即站起身来走上前拍了拍云天辰的肩膀道“小家伙,叔叔我今日来是告别的,今日我们就要启程回洬州了。”
云天辰赶紧道“叔叔快请坐,不是说三日后才走吗?难道家中有急事?”
“哈哈哈,也是我那个调皮的儿子,在族中惹了事,我还得早些回去教训他。”赫连嵚笑道。